夜色,浓稠如墨。
风,穿堂而过。
快班房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阎婉清抱着胳膊,斜眼看着沈浪,嘴角带着一丝讥诮,“我说沈大哥,你这‘妙计’,不会就是让咱们俩,在这儿干瞪眼吧?”
沈浪没理她。
他眯着眼睛,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目光,死死地盯着快班房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外,静悄悄的。
只有风声,呜咽如鬼哭。
“我说沈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阎婉清有点儿沉不住气了,“这都‘守株待兔’半天了,兔子毛都没见一根,咱俩在这儿,跟俩‘傻狍子’似的,有啥用啊?”
沈浪终于动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阎大小姐,稍安勿躁。”
“好戏,这就开锣了。”
阎婉清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快班房这边奔来。
脚步声杂乱,沉重,带着一股子……慌乱?
“来了!”沈浪低语一声,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阎婉清也屏住了呼吸,杏眼圆睁,紧紧地盯着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快班房的木门,被人猛地推开。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不是王寡妇,又是谁?
王寡妇一脸惊慌,气喘吁吁,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被人追杀了一般。
“救命啊!救命啊!”她一进门,就大声呼救,声音尖利,带着一丝哭腔。
阎婉清眉头一皱,看向沈浪,眼神询问:这啥情况?剧本不对啊!
沈浪却冲她神秘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朝着王寡妇走去。
“王大嫂,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沈浪笑眯眯地问道,语气温和,像个邻家大哥。
王寡妇看到沈浪,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沈浪的胳膊,哭喊道,“沈爷!沈爷!救救我!救救我啊!”
“别急,别急,慢慢说。”沈浪安抚着王寡妇,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却变得冰冷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人要害你?”
王寡妇哭得更厉害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是人要害我,是……是鬼!是鬼啊!”
鬼?
阎婉清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王寡妇,演戏演上瘾了?
沈浪却神色一凛,眼神变得凝重起来。“鬼?”“什么鬼?”“王大嫂,你把话说清楚点儿!”
王寡妇哆哆嗦嗦地说道,“就……就是……就是那个李老汉!他……他……他来找我了!”
“李老汉?”沈浪和阎婉清再次对视一眼,心头都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