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我,就想睡安稳觉了?”
他脖子梗着,声音喊得又高又尖。
“我告诉你们!伯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瞧!”
姜穗穗往前挪了一步,冷笑。
“陈掌柜,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指望城阳伯府来救你?”
“昨晚啊,城阳伯府的张管家,亲自去了趟周府。”
她声音平平地,像是说着不相干的事。
“他嘴上说着是赔礼道歉,其实呢,就是想给周家点颜色看看,施加压力呗。”
“可惜啊,他怕是忘了,现在的周家,可不是以前那样好欺负的了。”
“难道他们还会为了你这么个说丢就丢的棋子,再跑来掺和这趟浑水?”
陈林辉脸上那股子横劲儿,一下子就僵住了。
“你、你瞎说!”
他声音抖着,脖子却梗得老高。
“伯爷看重我得很!我给伯府办了多少事!他们不可能不管我!”
这话听着,倒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姜穗穗也懒得再跟他争辩,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东西。
她慢条斯理地将纸包展开,露出里面几颗深褐色的药丸。
“这是今日一早,我让伙计去国医堂买的玉容膏。”
她将药丸举到陈林辉眼前,指着上面一个模糊却依旧能辨认的印记。
“陈掌柜可认得这个印章?”
“这是国医堂的印。”
“据我所知,国医堂的新掌柜,三日前刚刚上任。”
“至于你这个旧掌柜,还有什么价值呢?”
这药丸,自然不是真的玉容膏,印章也是她让陈掌柜仿刻的。
但此刻用来攻心,却是再好不过。
陈林辉死死盯着那印章,瞳孔骤缩,脸色惨白。
济民堂……新掌柜……
“假的!这都是假的!”
他疯狂地摇头,像是要甩掉那可怕的念头。
“是你们!是你们伪造的!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他眼神凶狠地瞪着姜穗穗,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姜穗穗遗憾地叹了口气。
“看来陈掌柜还是不肯相信。”
“也罢。”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周承礼。
后者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丢到陈林辉面前。
“这是昨夜张管家赔罪时,不慎遗落在周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