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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来道歉的（第4页）

李永明又塞给赵陵川道：“这我懂，这钱不是给李书记的，也不是给你的。现在世道，干什么都要花钱。你拿着请客吃饭，就算帮我的忙了。”

能混到这个级别的干部，都不会是一般的道行，这几句话，把赵陵川撇的一干二净，也巧妙地将自己送礼的真正目的轻描淡写地掩盖了过去。十个钱是多少，按照建阳的一贯说法，这十个钱当然就是十万元。虽说没有多少，但也不是小数目。

赵陵川再次将银行卡塞回李永明口袋道：“李部长，忙我肯定会帮，但钱我坚决不会要。你是我的老上级，知道请客吃饭不是我的强项。我凑机会跟李书记提一下，无论成不成，我月内都给你一个答复。你看怎么样？”

赵陵川也是被李永明这么一搞给搞懵了，如果不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李永明没完没了地说这事，要么认为自己不愿意帮忙，何况这大雪的天气，李永明还正在开车，万一出个什么差错，后悔恐怕都来不及了。

李永明虽并不特别确定赵陵川的说法，但好在赵陵川给出了期限，总算放心了一些。

这雪一阵紧一阵慢，飘飘洒洒，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汽车碾在松软的雪上，逶迤前行，发出吱吱的声响，不时路过的一辆车，也要将那混着泥土的雪溅起来撒在车上，车也就脏的不成个样子了。

“付慧娟最近怎么样？”赵陵川没话找话说道。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似有不妥，自己一个男人关心一个女人，好像总暗含了什么意思。

李永明却好像并没当回事，只是笑笑道：“还那样吧。不过，她这个家里，真是没法说。按说他老公生意做的也不错，家里有吃有喝，光景过的那么好，两口子却闹不到一块。据说，前几天，付慧娟晚上回家，正好碰到他男人跟相好的女人在家里，就跟他男人大闹了一场。”

赵陵川不便说的太细就含糊说问道：“他们这种关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要闹呢？”

李永明嗤笑一声道：“谁知道呢。可能是以前没碰到，还能忍受下去；碰了个正着，再忍下去，他男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让我说，他们这样还不如离了算了，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赵陵川感慨道：“是啊，离了也没这么多麻烦了。”

李永明却道：“这个付慧娟老师揪住孩子的问题不放，好像已经钻进了死胡同，觉得离了对孩子伤害太大。可如果不离，整天这样吵吵闹闹，对孩子又有什么好处。”又转脸看了赵陵川一眼接着道：“你跟付慧娟搭班子也有四五年吧。”

赵陵川点点头道：“四年半，组织部四年，仁义乡大半年。不过不能算是搭班子，都是我跟着她干活。”

李永明哈哈笑道：“你这个人就是太谦虚。据我所知，无论是在组织部还是在仁义乡，所有工作都是你在做，而且特别是仁义乡的时候。马国凯陷害你，把你调离以后，她的工作也是干的一塌糊涂。后来又去了一个刘卓轩，她这个党委书记根本压不住，都快把她给架空了。前段时间，还跑到我那里给我说，看能不能把路海明转公提上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县里每年只有一个转公名额，何况路海明的年龄也有些不允许了。”

李永明此言一出，赵陵川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路海明是自己和付慧娟极力保荐上去的，人肯定是没有一点问题，工作认真踏实，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思，自己还曾经在机关会上开玩笑说，如果每个基层党员干部都能像路海明那样，也就天下无事了。按说，付慧娟再次推荐路海明，也属正常。但这话从李永明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怪味。难不成，付慧娟真的跟路海明……

赵陵川不敢往下想了。路海明已是年近四旬的人，付慧娟也只有三十二岁，而且两个人的在级别上还差了一大截，付慧娟又怎么能委身路海明呢。再则，路海明虽说工作认真，为人踏实，但长相着实一般，一米七几的个头，虽不能算低，但也就是个一般人，脸上还满是曾经青春的痕迹，点点的麻子，多少让人有些膈应。另外，路海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付慧娟都不可能看上路海明。

然而，这世上最说不清楚的恐怕就是这男女情感了。年龄不是问题、级别不是问题、门第不是问题、家庭不是问题、相貌更不是问题，似乎每个年代都在演绎着一段又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女人一生都在寻求偏爱，男人念念不忘知己和初恋。

“付慧娟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赵陵川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李永明哪能领会不到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是啊，她既然提出来了，我肯定会尽力。”

看似平淡无奇的对话，两个人却因此而达成了“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赵陵川帮助李永明联系李大成书记，李永明帮助路海明转公提拔。

达到汾城后，李永明一刻也没有待，更没有去见赖俊平，掉头就离开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见谁都是不明智的。自己一个组织部部长，专程开车送一个外县的副县长，就算是有些交情，也难以掩盖其目的性。

“马武！”

站在大雪中，看着已经散落一地塔吊，赵陵川几乎愤怒到了极点。

“你不是说，只是塔吊倒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什么事吗？”

赵陵川揪着马武的衣领，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马武哼哧两声狡辩道：“赵县长，你别这么激动，这不是没有死人嘛。”

“你少跟我废话，立即告诉我，伤了多少人？”赵陵川厉声问道。

马武伸了三根手指头，随即又变成一只手指道：“一共五个，一个重伤，三个轻伤，还有一个就是擦破了点皮，包扎一下，养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赵县长呢？”

“赵县长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市里。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说雪太大回不来，让你处理，我这才给你打了电话。”

“赵县长真是今天一大早去的市里？”赵陵川用死亡眼神盯着马武问道。

马武的眼睛马上变得飘忽不定，却还是坚定道：“真是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动的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