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涩谷的繁华尚未散尽。
安崎莉娜蜷缩在狭小的单间里,光线仅来自一盏老旧的台灯。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串串看似无序的文件目录,每一行,都是特情系统中一份由“部长”亲自授权的“特权调令”。
17份。
这是她过去四小时逐一核对的结果。
这些调令大多数都绕过了中层审核,甚至未走正常程序,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系统合规记录”中,像幽灵般存在着。
更诡异的是——其中11份,最终流向的位置,是几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外部咨询公司。而这几家公司,有一个共通点:它们的资金流都曾在帝国集团旗下某个壳企业停留过。
安崎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她明白,这些调令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黑洞。她也明白,如果继续深查,等待她的不是“警告”,而是“清除”。
但她没有退路了。
桌面的纸张上,王启明留下的非系统联络代码一行行印在眼前。那句他低声说出的“我只信你”,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深吸一口气,关掉电脑,将所有截图转存进一枚加密U盘,锁入衣柜暗格中。
刚一合上门,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一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
“开始了。”
发件人——王启明。
与此同时,王启明坐在港区的会议中心内,面前是一摞精心准备的项目提案文案。他今天的任务是向帝国集团高层汇报“中小企业孵化器计划”的阶段性成果。
但他的注意力早已不在文件上了。
他早已安排下一个诱饵,一份被“人为篡改”的项目子文案已被故意上传至警方信息系统,如果系统中有人是“大人”的眼线,这份带有“虚假资金流图”的文件必将被拿去“处理”。
他只是想看看——会是谁来接这一口鱼饵。
报告会议很快结束。大部分高层对这个“孵化器项目”不置可否,只有几人当众称赞了两句便草草散场。
就在王启明收拾文件准备离开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做得很好。”
他转过头,看到的是帝国集团战略研究室的一位副部长,名叫藤井康人,眼神锐利,嘴角始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只是,你这个项目……是不是太高调了点?”藤井意味深长地道,“帝国集团向来不欢迎不合群的人。”
王启明面无表情,只礼貌地点点头:“如果计划无法落地,我会主动调整。”
藤井盯着他几秒,忽然靠近,低声说:“系统不会给你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说罢,转身离开。
王启明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鱼上钩了。
当晚七点,王启明驱车前往市郊,为的是与一位“老朋友”见面。这个人是靖河帮的核心成员,和高桥是靖河时都发小,也曾是高桥旧部之一,名叫“大力”。
王启明刚刚下车,还未走进约定的咖啡馆,一群陌生男子便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王先生?”为首那人笑着问,“借一步说话。”
王启明没有反抗,只轻轻点头。他知道这是靖河帮的人。
十分钟后,这五个人带着他穿过一条幽暗的巷子,走进一间废弃的旧厂房。
“我们接到通知,说你最近太招风。”其中一人开口,语气缓慢,“有人不高兴了。”
“谁?”
“你得罪的人太多,我们也说不准。”
“如果我死了,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