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狼狈。
两个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探出脑袋,“老板,现在还可以打耳洞吗?”
“可以。”许诺仓皇起身,“枪打20,手打99。”
两个女孩都是美术生,她们在许诺做准备工作时抬头看着满墙的纹身设计。
眼睛里闪着星光。
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那些图案的线条、明暗等,满是青春活力,说着无意间又瞧见了亮着光的数位板屏幕。
“姐姐,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吗?”
许诺用酒精棉片轻擦女孩的耳垂,还没能从刚刚的一吻缓过劲,不自然地应了声,“嗯。”
“你也是美术生?”
许诺的眼底颤了一瞬,手上拿着一次性穿孔器对准耳垂,“不是,爱好而已。”
她既没完全说实话,也没完全说谎话。
“天呐,业余爱好都画成这样,果然,这就是天赋差距。”
许诺为她擦净枪打的血丝,见女孩有些低落,连忙开口:
“我也不是天赋,只是不需要忙学业,没事就画画,勤能补拙罢了,你们可比我厉害多了。”
她趁聊天的功夫又给另一个女孩打耳洞。
几分钟后,两个女孩看着自己的耳洞,面面相笑。
等她们走后,店内又恢复了寂静。
许诺实在是忽略不下那过于炙热的视线,将垃圾丢入桶中,“看够没?”
江怀彻一只手撑着下巴,侧头面对许诺,“看不够。”
一出口就是挠得人心痒痒的情话。
“江怀彻,‘女大三抱金砖’这句话在我这里不适用,在我这里只有抱欠贷,还是一不注意就会变成无底洞的高利贷。”
许诺低头,一脚不客气地踹在他身下的椅子,将他踢到一旁。
江怀彻挑了挑眉,“然后呢?”
虽然稍微夸大了些,但许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毕竟自己已经先入为主视他为求包养的小白脸。
她继续喃道,“我这个人道德感很低,你和我在一起就会被我视作救命草。我会强制要求你和我一起还贷,直到你被我拖到亏空,拖到家破人亡,懂吗?”
“那你会拖我一辈子?”
许诺有些烦,“对,一辈子。”
她从柜台下的烟盒里抽出一根薄荷味的细烟,点燃咬在红唇间,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吸了两口。
蓦地,江怀彻起身,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诺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
男人会疯狂痴迷、歌颂你的光鲜亮丽,但离开表象这美化的聚光灯,真正遍体鳞伤的丑陋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人,或多或少都沾点利己主义。
她也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责怪那些知道她真实情况就打退堂鼓的男人。
换位来想,倘若自己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她也无法确保自己会像个圣母一样去包容他的一切。
下一秒,江怀彻的手从她口中夺过香烟。
白炽灯立在他的脑后,为他宽阔的身形镀上一层银边。
他咬在刚刚许诺咬过的地方,面颊轻凹吸入一口淡烟,甜香的薄荷味缓缓呼出。
“好处说完了,坏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