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彻微微俯下身子,“送你回家。”
“死缠烂打对我没用。”
“我们不是朋友?”他笑得痞气,五官像是用炭笔画出来的。
乍一看粗糙,认真端详才能品出更多的细节。
许诺,“……”
的确,这关系是她亲口说的。
江怀彻占了上风,“朋友担心朋友,送朋友回家有什么问题吗?”
许诺转回身去,“没问题。”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无赖。
明着骚暗着骚轮流上阵,每一招都打得她出其不意。
到家楼下,许诺顿时觉得身心轻如鸿毛,“谢了。”
她没有给江怀彻任何犯骚的机会,扭头就往上走。
老小区的楼道装的感应灯,每上一层就会亮起一盏灯。
开门前,她被楼下的一道火星所吸引。
小区的楼下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白炽灯旁有三两只飞蛾卖力地扑着,悬在江怀彻的影子之上。
她住的楼层并不高,再加上天生自带的视力就很好,对色彩的辨别更是一等一,很轻易地就能辨清江怀彻的脸庞。
男人的唇色本是不突兀的红,但在煞白灯光下的衬托下,倒显得有几分诱人的水润。
他见许诺注意到了自己,指了指自己右侧的衣服包。
许诺见状摸了摸相同的位置,一张不知何时被塞进来的字条出现在手心。
上面的十一位数字写的飘扬、潇洒。
江怀彻轻笑,两指夹着烟蒂,吐出一口浑浊的烟雾,一只手做了个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
他明显的唇线一字一动,描摹出两个极其暧昧的字眼。
「晚安」
许诺逃也似地开了门,躲进屋内。
她把那张字条随意地放在了桌台上,胸腔被心脏的跳动震得难受,花了不少时间才平复下来。
搞什么啊。
谁会打给他。
她照常给香肠做了顿狗饭,清理好垃圾,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像是催命符。
一串未知的号码发来长串信息,语气不善。
未知号码:狼心狗肺的家伙,外婆她老人家卧病在床你个做外孙的叫做问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