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汐猛的抬头,正好与萧焕对视上。
不同于刚才的眼眸带笑,此时他的眸子里像是结了层寒冰似的,浓黑的望不见底。
她莫名的心虚,连忙移开目光。
“就这么缺男人?”
“没有男人,活不下去?”萧焕追问道。
沈云汐面上难堪,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萧焕都是她唯一的男人。
要是萧焕没有出现,她原本打算守一辈子寡的。
她的沉默,让萧焕误以为她已默认。
他冷笑,还以为自己有多特别,原来在她心里,只要是个男的就行。
和当年一样,有用时靠近,没用就扔下。
萧焕再抬头时,眸色冷戾,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没了他的支撑,沈云汐险些跌倒,连忙站稳扶住花架,花架撞墙,发出“砰”的一声,吓得她这才回神,揪着心朝门外看去,钱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门外空空如也。
萧焕走了,帕子慢悠悠的落地。
沈云汐将帕子捡起来抵在胸口,有些失神,有些难过。
……
半晌,时夏进屋,将药方还给她,小声道,“奴婢已经找相熟的大夫问过了,这就是普通的滋补方子,没什么特殊的。”
“为何其中会有红花?”沈云汐疑惑,“这种东西于女子不是大伤之物么?”
“大夫说药和毒,不过是剂量上的差别,用少了是药,用多了才是毒,特意让奴婢转告夫人,不必谈之色变。”时夏道。
见沈云汐还是有些忧心。
时夏叹了口气,萧豫刚走的那几日,就有胆大贪图沈云汐之人,偷偷将迷情药放在烛芯里,意图不轨,幸好她身边有人,奸人才没有得逞,不过沈云汐吓坏了。
沈云汐心不在焉的点头。
时夏又安慰了她一会,然后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夫人,沈家……又来信了。”
沈云汐皱眉,正要将信展开。
时夏突然按住她的手,“左右就是那些事,夫人还是别看了。”
沈云汐眨了眨眼,意识到了些什么,于是道,“好,我不看,你告诉我。”
时夏叹了口气,竹简倒豆子似的说道,“信上说,他们要将先夫人的牌位挪出沈家,这样您就不算是沈家人,将来若是出事,一家子人好来京城投奔您。”
“我母亲都逝世十多年了,她们竟然要将我母亲休出门,这岂不是要赶她去做孤魂野鬼!”沈云汐生气。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老爷入狱的缘故。”时夏道,“奴婢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求世子,只要他肯帮忙,老爷一定会没事的。”
沈云汐叹气,望天。
萧焕当初险些命丧父亲手下,对父亲是恨之入骨,他怎么肯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