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身旁的婢女就连忙招呼她进观。
剩下沈云汐一个人,她又坐在近旁的石块上吹了会凉风,才回到车上。
往上顶?
翻江倒海?
沈云汐反复琢磨着这两种的区别,但什么都没琢磨出来,只觉得浑身嗡嗡的难受。
鬼使神差的,她将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搭在右手手腕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她曾听街头的郎中念叨过,孕妇是滑脉,一般人是平脉。
滑脉的特点是,往来流利,如盘走珠。
沈云汐闭上眼,静静感受。
突然,车帘被掀起,萧焕跨步进了车厢,好笑的看着她,“把出什么了?”
她被吓一激灵,蓦的睁眼,“你……你从哪来的?”
萧焕不答反问,“玄青给你的药为什么不吃?”
他今日穿的是件明光铠,铠甲颜色有些发暗,带着些战场的血腥味。
沈云汐不说话,余光瞥见他腰带上挂着的狼牙配饰,比三年前又多了几颗。
她又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时,他英雄救美,徒手打死一只西域雪狼。
红色狼血在白色的雪地里展开,犹如巨大的曼珠沙华,夺目刺眼。
硕大的狼头磕在石头边上,她被吓得瑟瑟发抖。
萧焕却像是没事人似的,用随身的匕首割掉狼牙,笑眯眯问她,要不要拿去做项链,可以辟邪。
狼牙又尖又细,锋利无比,她看着就害怕。
而后,他每打死一只狼,便将狼牙取下来做成配饰挂在腰间。
见她愣神,萧焕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又道,“给你的药,为什么不吃。”
他身形英挺,和她面对面坐在狭小的车厢内,显的极为压抑,那个绣着阳字的香囊更显眼了。
换了衣服也不忘香囊。
沈云汐没好气的道,“放心吧,没怀孕。”
萧焕愣了下,随即浅笑出声。
“你笑什么?”沈云汐皱眉。
“那不是堕胎的药。”萧焕柔声道,“是军中调配的胃药。”
“胃药?”
沈云汐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萧焕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瓷瓶,打开,倒在手心,是和早上玄青送来一样的褐色药丸。
他递给她。
她似信非信的拿起药,放进嘴里。
药丸在口中化开,带着丝金银花的味道,清新的感觉倒的确不像堕胎药。
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沈云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呢喃了句,“谢谢!”
看着她吃过药后,萧焕放心下车。
车边,一匹红色汗血宝马在旁骄傲的甩着头。
萧焕纵身跃上。
“等一下!”
沈云汐不知哪根弦搭错了,追出去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