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秦詹率先醒来,他睁眼看见秦歆背对着他沉睡着,一头瀑布般的青丝铺洒在枕头上。
他伸出手,指尖停留在离她一寸的距离,终究还是收回去了。
他独自穿戴好衣服,打开房门,回头望了一眼床上蜷缩的人影,满足离去。
康福海在门外守了一夜,此刻倚靠在墙上酣睡着。
“走了。”秦詹踢了踢康福海。
康福海站起身急忙跟上秦詹。
慈宁宫内。
“荒唐!”
茶盏重重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谢钰儿贵重的凤袍下摆。
她眼底寒光凛冽,死死掐着佛珠。
“陛下竟在长乐宫过夜?还增派了守卫?”
老嬷嬷伏跪在地,不敢抬头:“是……”
太后冷笑一声,手中佛珠“啪”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好啊……哀家养的好儿子!”她缓缓起身,凤眸微眯,“去,传赵统领。”
姐弟的不伦之恋本就不被这世俗容忍,如今秦詹为了她丝毫不把皇家尊严放在心上,这样下去他的皇位岌岌可危。
她必须尽快动手,不能再拖了,否则秦詹还不知道为了她做出什么事来!
秦歆……必须死!!!
秦歆睁开眼时,身侧已空。
唯有凌乱的床褥和残留的温度,提醒着昨夜并非梦境。
她缓缓坐起,抱膝沉默。
她感觉,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
陛下头晚留宿长乐宫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成了酒足饭饱后的闲谈。
对于这段荒诞的关系,没有人敢去指责当今陛下,纷纷辱骂秦歆,说她是红颜祸水。
秦歆早已生死看淡,只是苦了彩云这丫头,因为她三天两头跟宫女太监们打架。
这不,她脸上又挂了彩,秦歆找来金疮药为她细细涂抹。
彩云愤愤不平道:“公主,你都不知道那群人嘴有多碎,奴婢真想一拳打扁一个。”
“在宫里年头也不小了,怎地行事还是这么莽撞。”秦歆嘴上不饶人,可到底心底也揪着疼。
“奴婢就是受不了他们污蔑公主,黑的说成白的。”彩云气的牙痒痒,不停地跟秦歆抱怨这些流言蜚语。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金疮药没了,我去太医院领一瓶,你先休息。”
“这么晚了,还是奴婢陪你去吧。”彩云跟着她站起身。
秦歆叹了口气:“你刚上了药不能见风。”
“公主……”彩云扯住她的衣袖,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