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成了公共场域中,第一套“不介入、不干预、却可供理解与复制”的非命令式行为逻辑框架。
这听起来极其抽象,却在某些社区治理与边缘区域社会互助系统中产生了实际效应。
例如:
在西南某山地县域,一支完全没有注册背景、也无任何政策支持的小型互助组,参考“原像协同原则”建立了一个“无协调员、无总管、无汇报”的物资共享机制。
所有参与者只做一件事:看见需求就回应,不做解释,不做公告。
整个机制运行三个月,无人中途退组,无人恶意滥用。
甚至在一次泥石流突发中,该小组成员成为第一时间响应前线,而政府救援体系反应滞后。
有人将此事写成报告,命名为《无系统协定下的社会自组织能力评估》。
而报告的末尾,只引用原像官网最早那句话:
“在一切命令消失前,人仍然有意愿回应世界。”
秦川在得知这份报告存在时,只点头说了一句:
“这不是被看见,而是被看懂。”
这是原像计划执行至今,他第一次承认“被看懂”这件事有其重要性。
而这个阶段,也被视为原像从“纯实验期”进入“公共潜移期”。
他们没有主动走出去,但社会的一部分,已经主动学会了他们的语法。
与此同时,原像内部开启了一项被称为“共识脱锚”的新阶段:
目标是:在不依赖系统、文化、背景、语言、经验任何统一前提下,完成一次“集体行为共构”。
实验条件极端苛刻,所有参与者必须完全互不知情、无前置交流、不同国籍、不同专业背景。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逻辑隔绝场域”中,每人只拥有一个可感知的物理信号装置,必须在没有任何共同协议的前提下,共同完成“目标不明确”的行为拼接任务。
实验进行七十二小时。
最终结果:
所有人完成了一个形状不对称、力场不均衡、秩序断裂但自洽的行为轨迹装置。
没有人知道它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它为何而成型。
但所有参与者同时感到“它是我们共同做出来的”。
这一实验记录在原像内部,被命名为:
“无系统协定模型原型一号”
它是整部原像体系中第一次“非预设协作路径”的可视化成果。
而这次实验之后,秦川彻底从操作层退下,搬到实验楼另一端的小屋中。
每天早晨六点会开门,坐在小椅子上看天,不说话。
偶尔有人路过,会点头。
他会点头回礼,不说话。
他现在,是原像体系里,最不被提及却最不可缺席的人。
有成员偷偷在内部行为记录中写道:
“他不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保持光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