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被火热的蜡油,烧的斑斑点点,那种折辱人的疼痛,她不想再体验一次。
江郁青将荷包收了起来,命逐月撤走房里所有灯烛,只保留了一盏琉璃灯放在桌上。
她端坐在桌前,静静捧着一杯茶盏。
林源换了一身寝衣来到桌前,江郁青为他斟了一杯。
林源喝完,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手心的触感犹如小蛇舔舐,江郁青僵住。
正思索如何脱身,这时林源忽然眉头紧拧,抱住额头,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
江郁青见状,忙问道,“使君怎么了?”
“我有些。。。。。。头疼。”
林源感觉头如入钢针,一阵阵钻心的痛袭来,身上忍不住出了一层层细汗。
江郁青暗中勾起唇角,伸出手来揉捏他的太阳穴。
“使君这段时日兴许是太过劳累了。”
“嗯。”
林源闭上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
因为头疼,又喝了不少酒,林源上榻后很快睡着。
但江郁青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了,索性穿上外衫,出了门。
刺史府虽没使君府大,但回廊水桥甚多,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湖边。
三月的夜风微凉,吹开如麻的思绪。
有些兴奋,因为这段时间的朱砂加安息香渐渐起效了。
有些怅惘,不知如何给爹爹平反冤屈。
沉思间,颜西朝的身影忽然跃入脑海。
他在暗中给太子办事,若是让他来相帮,定事半功倍。
。。。。。。
一道细微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
江郁青扭头去看,只见朦胧的月色下,一人举起细长的鱼竿。
鱼线被绷得紧紧的,不住地晃动。
那条鱼竿末端,一条小鱼正在腾空跳跃,垂死挣扎。
朗月高悬。
如梦似幻的月辉洒在一身墨袍的男子身上。
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姿态悠闲。
江郁青定睛一看,这人竟是颜西朝。
她心头雀跃,扫了一眼四周,寂静无人,这才缓步上前。
“颜公子好有雅兴,深夜垂钓。”
江郁青来到他面前,瞅了一眼他身侧的鱼桶,已有十几条鱼了。
颜西朝却是未看她,而是将手中的那条小鱼扔到桶里,然后起身离开。
江郁青忙起身叫他,“颜公子。”
颜西朝转身,挑了挑眉,像是在问,何事?
借着月色,江郁青看见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无波无澜。
他怎么比上次还要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