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面前女子再次哭泣,声音哀婉。
林源有些烦躁,再次问:“你为何哭?”
江郁青这才开口,“我,我只是想起自己的亲人。
我生于长安,十六年。如今离开故土已有四年。
昨夜梦回家中的小院,小院门口有一片湖,湖中种着一棵垂柳树。
我总是抱着琵琶,在柳树下轻弹。
那样的时光,天真又美好。
醒来时,不禁伤感。还望使君莫要怪罪。”
一番话下来,林源终于明白,原来他是想她家人了。
在到同样的场景处,睹物思人了。
“那你为何邀请我来?”
江郁青擦了擦眼角,脸上有些羞赧:
“年少时,我也会写一张漂亮的信笺,传给小姐妹。
她们见了信笺必定会来寻我玩,我一时玩心起,还望使君莫要怪罪。”
林源听到“小姐妹”这词,却是不信。
“你应该是传给了你的情郎了吧?”
江郁青却脱口而出道,“那也没错呀。使君难道不是我的情郎?”
说罢,她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林源却忽然笑了,“你说的也没错。”
他长叹一声,坐在一石墩上,说道,“你再弹一曲吧。”
于是,江郁青又弹了几首曲子,林源吹着暖风,将回忆又翻了个遍。
不知为何,再去看江郁青时,那目光有几分深沉。
夜间。
颜西朝破窗而入。
他见了江郁青,也不说话。
只沉着脸,端着茶盏慢慢饮。
江郁青有些疑惑,她轻声问道:
“怎么了,何人惹你生气了?”
颜西朝瞥了她一眼,竭力控制住面上的表情。
缓了缓,用极其平凡的语气说道:
“今日你和使君在柳树下,风花雪月,府中都传开了。
林源回去后,对着你那花笺沉默良久。
我刚好去书房,见他桌上的贵女画像都收起来了,想必使君夫人之位,已经稳了。”
江郁青挑眉,勾起唇角,问道:
“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
是你让我打扮得像个少女,抱着琵琶去湖边掉眼泪,说什么思念长安。
我哪里知道你们男人这么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