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避让可保平安,可事事避让,只会无路可退。”
“这临头的难关,二小姐可愿一闻?”
听见二房有难,裴惜言猛然抬头,再不见平日的木讷,满眼的凝重。
“二房有何难,还请江娘子知无不言。”
安姑姑在老太太饮食里做文章之事,江元霜简明扼要,尽数告知给了裴惜言。
末了,还提及小刘氏被她否决的请求。
协助大夫,替老太太改善味觉之事,她应下了,只是不同意小刘氏想要瞒着裴惜言的决定。
“远少爷还小,尚不能支撑二房门楣,仅凭二太太一人,步履维艰。”
“二小姐是二房年轻一辈唯一的子嗣,以我拙见,自该知晓这件事。”
照顾老太太,既是裴惜言身为晚辈的责任,也是她作为孙女甘之如饴之事。
得知安姑姑如此用心险恶,甚至还有四婶的手笔。
裴惜言咬紧牙关,“刁奴恶主,为了没影的世子之争,竟行如此阴险下作的手段。”
“这事多谢你告知我。你说得没错,母亲拉扯我和远哥儿多年,已是不易,不能再让她什么都一个人扛着。”
“可是,安姑姑这手笔太过隐蔽,便是大夫证实祖母味觉渐失,也难定其罪。”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省力。
裴惜言不但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还直击要害,发现了这件事的最大难处。
“如二小姐所言,仅凭一个安姑姑,证据自然不足。”
江元霜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万物相生相克,再强大的敌人总有弱点。”
“而这弱点,不必我们费力去寻,自己便会找上门来。二小姐只需,做那钓鱼的姜太公。”
侯府年轻一辈,只有三个姑娘。
大房的长姐裴惜岚待人傲慢,四房的三妹裴惜若对二房心存偏见。
裴惜言少有年岁相当的闺中玩伴,和身份看似有别的江元霜,却是越聊越投缘。
她也学着江元霜的样子,眨了眨眼,将耳朵贴了上去,“你说说,咱们如何钓这条鱼。。。。。。”
过了几日,世安苑里闹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被江元霜打了脸的安姑姑,怀恨在心,很快将这消息递给了主院。
侯爷的外室江元霜和二房的二小姐裴惜言,不知因为何事,生了龃龉。
当着许多下人的面,闹得不欢而散。
郭氏闻言,并不放在心上。
那两人年岁相仿,却身份有别,性子也是天差地别,相处愉快才奇怪。
只将这事说给了裴惜若听,叮嘱她道:“你借着去看老太太的名义,去世安苑看望一番那江氏。”
“略宽慰她些,保好胎是最紧要的。你之前和她有些不愉快,正好借此机会消融一二。”
“待你兄长回来了,也好让他消去对采莲那件事的芥蒂。”
听母亲让她去看望江元霜,裴惜若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面上乖巧应下,到了世安苑后,却是直奔二姐裴惜言的住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