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落座,王府的下人才赶忙将桌子清理了一番,重新摆上更加精致的点心,和上品的窨茶。
江元霜也不客气,一口点心一口茶,吃的满嘴留香。
还抽空和袁嫣然道了谢,“多亏袁小姐愿意同桌,我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和茶。”
一句话,将袁嫣然适才对她的针对,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如此不计前嫌,反而让袁嫣然有些坐立不安。
伸手将桌上的吃食,都堆到了江元霜面前。
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我适才。。。并非是针对你。”
“我知道。”江元霜笑着拍了拍手,擦干净手上的碎屑,“袁小姐并非介意我的身份,而是因侯爷之故。”
“拿我的身份做文章,也是因为,比起讨厌侯爷,更不想和侯爷有任何瓜葛。”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袁嫣然听她两句话就道破了自己的心声,惊讶地抬起了头。
因为这场善宴,前世也举办过。
不过那时,江元霜是跟在世子妃身边的王府妾室。
被袁嫣然刁难的,则是顶着定远侯外室身份的江怀露。
只是事态变化,和今日截然不同。
那时的江怀露只是为了硬挤进盛京贵妇的圈子。
被袁嫣然拿身份做文章,戳了痛脚,和袁嫣然针锋相对,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结果当然是,世子妃为了迁就袁嫣然,让人将江怀露送出了王府。
也是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中,江元霜才知道,袁嫣然并非因爱生妒。
而是真正的讨厌裴钊,这才看不惯代表他出席的人。
所以,江元霜对世子妃强调,自己今日只代表自己,不代表裴钊。
并非故作大义。
一来,可以顺理成章的完成裴钊的交代——装穷。
二来,可以让袁嫣然稍微释怀,对自己厌屋及乌。
“袁小姐早年钦慕侯爷之事,我略有耳闻。”
江元霜压低声音,冲袁嫣然眨了眨眼。
不待她炸毛,便紧跟着分析了起来。
“那时,侯爷才接任定远侯之位,其父其伯,皆因战事病亡。”
“袁小姐一看便是热血赤诚之人,想必那时的钦慕,也是因为对定远侯府的忠烈之举,心生敬佩的缘故。”
听了江元霜的分析,袁嫣然才平心静气,重重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测。
“就是如此!我以为裴钊自幼在边关长大,定然继承长辈遗志,是个忠肝义胆之人!”
“谁知,根本就是个败坏家风的纨绔子弟,谁瞎了眼才会看上他那样的人!”
说完,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江元霜,就是活生生的,看上裴钊的人。
略尴尬地咳了几声,拍了拍江元霜的肩膀。
“听你适才所言,也是个心如明镜的女子,怎会看上裴钊那绣花枕头?”
忽然又想起江元霜自称出生寒微,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是不是他强迫的你?你别怕,有委屈尽管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