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元霜总算醒酒了,青月三言两语向她解释清楚。
“您和侯爷都喝醉了,不巧诚王世子也在明月楼,来寻侯爷,言语间对您失了礼数。”
“侯爷他,就给了世子一拳,咱们下楼时,已是打得不可开交了。”
解释完,青月坐到马车外,一把拽住缰绳。
“娘子您坐稳了,咱们得速速去搬救兵,侯爷身边就一个墨星,抵不住那些王府侍从的!”
“等等——”江元霜扶着还有些晕眩的脑袋,一把按住青月握着缰绳的手。
“不能去叫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崔知节做得出,裴钊却不大可能。
至少,江元霜不相信,他会因为崔知节对自己一句不着调的话,就选择大打出手。
裴钊为了接近诚王府,连自己和定远侯府的名声都不顾,何况是她。
定然是有所图谋,将计就计。
若如青月所言,叫来侯府的人,反倒让裴钊和崔知节的私怨,上升成了定远侯府和诚王府之仇。
“信我,青月,咱们就在车里等着,侯爷会平安无恙的。”
楼上包厢外。
两把横刀,一把被踢飞在地,另一把被裴钊拎在手里,刀背抵住荆阔的喉咙。
这一层楼的客人,已经被明月楼的掌柜,请换了地方。
只剩下诚王府的人,和身边只跟了一个随从的定远侯。
“怎么,崔三,打不过,就放狗?”裴钊脚边躺了一地王府的侍从。
未伤及要害,只是失去了战力。
就连被书童搀扶在一旁的崔知节,一直喊疼,也并未有明显的伤势。
“你说谁是狗!老子刚刚是轻敌了,有种放开老子,再来!”
荆阔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竟输给了一个小白脸。
可他心里依旧不承认裴钊比自己厉害。
要不是裴钊使诈,自己怎会轻易落败?
比荆阔更不服气的,是崔知节,他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书童,几步上前,站在了裴钊面前。
“他不是小爷我叫来的。”崔知节嫌弃地对荆阔挥了挥手,“技不如人还嘴硬,谁让你出来的,回去。”
“裴钊,之前是小爷我让着你,现在,小爷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被裴钊和崔知节同时嫌弃的荆阔只觉得心头一梗。
谁嘴硬了?世子爷你这话,才是嘴硬吧!你刚刚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肉还疼着呢好吗!
裴钊眯缝着眼没应声。
今天这场面闹得够大了,再继续下去,真把崔知节打出个三长两短,便不好收场了。
正当他琢磨着,怎么把崔知节脑子里的水控一控时。
天字一号房的门,又一次打开了。
温先生负手而出,先给荆阔使了个眼色。
荆阔一脸愤愤不平,却还是收回自己的刀,回到了包厢里。
“侯爷,今日之事,不过是你同我们世子爷的玩闹。”
温先生背微驼,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站在一身煞气的裴钊面前,却气定神闲。
“王爷说,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并非坏事,只是也该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侯爷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