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屋内传来了张婆子丈夫紧张的声音,“谁,谁啊?”
“张姑姑,我是碧落,我知道你在里面。”碧落没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叫起了张婆子。
“你既得罪了侯府的人,便该知道,现在唯一能保你的,只有娘子。”
“现在若你还躲着我,等侯府的人找上门,你的丈夫、女儿是什么下场,你可想清楚了。”
说完这番话,屋内连张婆子丈夫的声音都没了。
跛脚乞儿掂了掂手里的铜板儿,领着两个小的走远了些,却仍旧盯着碧落。
“老大,有钱了,咱们今天吃包子吧!”名唤小四的乞儿兴奋地大叫道。
跛脚乞儿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吵什么吵,一会儿给你买,多等会儿能饿死你咋的?”
“老大,咱们等什么呢?”另一个乞儿抬头迷茫地问道。
“等能不能接到下一桩生意。”跛脚乞儿靠在墙边,斜睨着依旧站在原地的碧落,挑了挑嘴角。
然而天不遂人愿,紧闭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很快,碧落便错身走了进去。
几步就能走完的院子里,只有张婆子一个。
被几块旧木板封死的窗户缝隙里,还能看见一大一小,两双警惕的眼睛。
碧落只当没看见,对着张婆子道:“侯府的人,为什么来找你,你又为什么要躲?”
张婆子眼神飘忽不定,额头满是汗水,显然十分紧张。
可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硬是生出了一股勇气。
抬起头对碧落放狠话,“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我只要我丈夫和女儿现在就离开,你若不识趣,就别怪我动手。”
“看来,你当真做了得罪侯府老夫人的事。”
碧落气定神闲,丝毫不把张婆子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一心想着让他们离开,就没想过你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逃奴,按大齐律例,只有死——”
话没说完,一直紧紧掩着的房门从里打开了。
张婆子的丈夫和女儿都跑了出来,一左一右抱住了张婆子的胳膊。
“惠儿,你不是说,你主家很器重你吗?什么逃奴,你怎么会是逃奴?”
大病初愈的宝儿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娘,别丢下宝儿,咱们一块儿走,好不好?”
“一块儿走,那你和你爹就是包庇之罪,一样得死。”
碧落看着宝儿,言辞冷酷,丝毫不在意对方只是一个不舍母亲的孩子。
宝儿瘦得几乎是皮包骨,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像一匹小狼一般,狠狠地瞪着碧落,将张婆子挡在身后。
“就算死,我也要和娘死在一块儿!”
弱声弱气,却豪情壮志。
碧落看着宝儿,平静地眼神掀起些许波澜,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一家三口,心连着心,抱成一团,哭成一气。
哭得碧落皱起了眉头,不得不大声打断了他们。
“投靠娘子,你还有一条活路。说,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