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怎么来了?”
触及冰冷却柔顺的绸衣,江元霜瞬间反应过来。
拿下罩住头的外衫,她也没裹上身,只是提着挡在身前。
娇躯半藏半露,裴钊一眼便看见她浑圆的肩膀和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猛然转身,耳尖通红,高声道,“先穿上衣裳!”
江元霜看了一眼手里湿哒哒的外衫,一脸嫌弃,真穿上了自己就白洗了。
看见裴钊一双通红的耳,心道有趣。
还以为裴钊同崔知节一般恶趣味,故意趁着自己沐浴闯入,没想到他却先害羞起来。
看来定远侯风流在外的名声里,水分很大嘛。。。。。。
“侯爷。。。。。。您这衣裳虽价值不菲,可却冷冰冰的。妾身要是穿了,只怕明日就得请大夫了。”
江元霜故意哆嗦着回话,以证自己所言非虚。
“烦请侯爷帮忙,将那边的寝衣递给妾身。”
裴钊闻言这才想起自己身后的是新安置的外室,而不是军营里怎么操练都不怕苦的兵。
环顾四周,看见放着素色寝衣的托盘,伸手便拿。
结果被夹在寝衣内的桃色鸳鸯肚兜先掉了出来,他拿着寝衣的手一顿,不知该不该一并拿起。
看着裴钊僵硬的背影,江元霜险些没笑出声。
连姑娘家的里衣都没见过,可见这裴钊活脱脱是个愣头青。
也难怪前世他和霍知节最后分道扬镳,合着压根就不是一路人,不过伪装罢了。
“侯爷,您连托盘一道,递给妾身便好。”
好歹她还记得这是自己未来三年要指望的钱袋子,很有眼力见地出声提醒了一句。
裴钊如获大赦,后退几步,单手将有些份量的木质托盘反手递到江元霜面前。
还不忘为自己刚才的失态遮掩了一句,佯装讥讽道,“你挑里衣的眼光,倒和你的首饰相配。”
江元霜知道他说的是那朵桃红色的绢花,也不恼,反正那绢花真正的主人也不是自己。
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后,江元霜才走到裴钊面前行礼。
素白的寝衣没有一点纹饰,洗净的唇重现如初樱般的粉嫩,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一身寡淡,反而将身在赌场时被绢花和暗红唇色掩盖的风华显露。
如她的名字一般,带着氤氲的水汽,像是玉兰花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察觉到自己脑海里闪过的念头,裴钊不由得蹙眉,暗道自己是被大雨淋昏了头。
轻咳一声道,“起来吧。”
江元霜依旧低着头,缓缓起身后,向前一步,朝着裴钊伸出了手。
“你干什么?”裴钊下意识挪步躲开她的手,盯着她如春笋般的指尖问道。
“侯爷浑身湿透,来此处莫非不是想沐浴更衣吗?”
她抬起头,眼神一片真诚,不带一点谄媚之色,“身为侯爷的外室,伺候侯爷沐浴自是本分。”
面对穿好衣裳的江元霜,裴钊显然游刃有余的多。
他伸手捏住江元霜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虽只是一份人情,可到底是本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