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裴钊有后,又不想自己这个外室入侯府,这样的手段。。。。。。难道是定远侯府的老侯夫人?
“姑姑,这药闻着也太苦了。”江元霜将心思压下,掩住口鼻紧皱眉头。
“你去给我取些蜜饯来,不然我喝不下去。”
张婆子心里骂了一声作怪,见江元霜愿意喝,还是立刻去了厨房取蜜饯。
待她端着蜜饯回来,正好看见江元霜捏着鼻子喝完最后一口药。
“呕——这药也太难喝了,喝这个当真能有孕吗?”江元霜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汁,又吃了一颗蜜饯压味儿。
“当真,当真!”张婆子见大功告成,笑得见牙不见眼。
“吃得苦中苦,您定能给侯爷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那就借姑姑吉言了。”江元霜笑着摸了摸自己平平的小腹,看了一眼替自己喝了药的松树盆栽。
大胖小子这盆栽生不出来,生个木头桩子倒差不多。
配裴钊那棒槌一样的本性,简直是父慈子孝。
张婆子送药的事,江元霜转头就告诉了裴钊。
挑在用晚膳的时候,只有这点时辰,两人可以清醒地相处,身边也只留有青月侍奉。
“这是连成婚也等不及了,急着想让四房留后。”
听了江元霜的话,裴钊难得停下了筷子,重重地搁在了筷枕上。
江元霜没想到裴钊会动怒,也跟着停了筷子,认认真真地开始表忠心。
“张婆子急功近利,不算机灵,妾身骗她用了药,也能糊弄一阵。”
“还请侯爷放心,妾身自知连侍奉侯爷都不配,更不会妄想能生下什么孩子。”
裴钊闻言,抬眸盯着这个和自己相处已有半月的女子。
虽梳了妇人髻,可还带着姑娘家的青涩,如半熟青梅一般,有风韵而无甜腻。
一手精湛的厨艺,总能抚平他连日饮酒的脾胃,近来再没有过食欲不振。
和自己同榻而眠,也从未逾矩,更无勾引之意。
还能轻易看穿张婆子受人指使,懂得替他与人虚与委蛇。
诚王府里,她的胞妹还不见有什么起色,便不急让她前去走动交涉。
侯府的事。。。。。。倒是可以和她说上一些,日后总用得上她,继续牵制继母的心思。
况且墨星将她的家世也摸清楚了,爹不疼娘不爱,能依靠的,确实只有自己,也不怕她生出二心。
“有酒吗?”裴钊沉默半晌,开口问道。
“侯爷惯常喝的佳酿没有,只有妾身自己摘了梅花酿的薄酒。”
江元霜亲自取了酒来,倒满一瓷壶,又给裴钊斟了满满一杯。
裴钊没想到她除了做菜的手艺,竟然还会酿酒,好奇地嗅了嗅,闻见一股带着寒气的淡淡梅香。
“此酒何名?”
“此酒名唤苦寒来。”江元霜双手举杯,敬道,“妾身以此酒,再感侯爷之恩。祝侯爷所愿皆如意,万事皆顺遂。”
裴钊举杯轻碰了一下她的杯盏,仰头一饮而尽。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她是随意取的酒名,倒真合了自己的心意。
梅不畏寒,剑不惧磨,只怕无开花之日,无出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