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节话喊到一半,就见青月踏了出来,反手关上了房门。
青月对着崔知节行礼道:“世子爷,侯爷他喝醉了,只怕不能陪您再——”
“喝醉?他裴钊也有喝醉的一天?”崔知节闻言,却兴致更高涨了。
“我倒要看看,什么好酒,能让他这个酒虫也甘拜下风!”
崔知节出行,自然带了不少侍从。
紧跟着他的书童,勤书和临画,唯自家世子爷马首是瞻,立刻上前将青月“请”到了一旁。
青月有功夫傍身,却顾及不能坏了自家侯爷和诚王世子的关系,只好出言相劝。
“世子爷,里头除了侯爷,还有我家娘子。您当真不便入内!”
“我说呢,你个丫头百般阻拦的。”崔知节闻言,笑意更深,伸手一巴掌,拍在了门上。
“你家主子跟小爷我是拜把子兄弟,女人嘛,不过是玩物摆件,有什么好回避——”
门刚被从外推开,一张沉甸甸的凳子,直接冲着门口砸了过来。
王府的侍从被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替崔知节阻挡。
可崔知节站在最前头,他们实在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世子爷被凳子砸中腹部,哎哟一声,往后倒在了地上。
青月见状,心里咯噔一声,趁着门口一阵慌乱,溜进了屋。
屋内,裴钊被门口的动静吵闹得睁开了发红的双眼。
江元霜依旧被他抱在怀里,只是换了抱小孩儿的姿势。
将江元霜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还伸手捂住了江元霜的耳朵,生怕她听见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侯爷,您这是酒醒了,还是没醒啊?”
青月看着裴钊坐得稳稳当当,有些拿不准。
可若是酒醒了,侯爷又怎会冲着诚王世子砸凳子?
那砸得可是结结实实,诚王世子现在还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呢。
“醒了,你先带她回去。”
裴钊声音冰冷,动作却温柔至极,小心地将沉睡的江元霜,交给青月,伸手摸了摸她因醉酒发烫的脸颊。
“回去给她喂些醒酒汤。”
吩咐完青月,裴钊按了按额角,起身稳步上前。
踏出屋子后,脸上阴云密布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焦急。
“世子?您怎么躺地上了?这多脏啊,快起来!”
青月见状,立刻抱着江元霜,企图从旁边溜走。
还没来得及离开人群,便被缓过劲来的崔知节叫住。
“站住!嘶——裴钊你个重色亲友的!”
崔知节一巴掌拍开裴钊伸过来的手,被自己的书童搀扶起来。
站稳后还捂着肚子,冲着裴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一个女人,三个月你也该玩腻了,至于吗,说她一句,你还跟小爷我动起手来了!”
裴钊脸上的笑意微敛,余光扫了一眼,门半掩着的天字一号包厢。
转了转手腕,快准狠,出手便是一拳,稳稳当当,落在了崔知节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