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方执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一片,身体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向下坠去。
nbsp;nbsp;nbsp;nbsp;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恍惚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他,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让他混沌的意识逐渐放松。
nbsp;nbsp;nbsp;nbsp;“方执!”徐知年的心里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掀起惊涛骇浪,声音里也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触手却是一片滚烫。
nbsp;nbsp;nbsp;nbsp;这才发现方执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额头上,紧蹙的眉头显示出主人此刻的不适。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算在留学时,也是便在留学时也有一整个管家团队打点生活起居,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行动力。
nbsp;nbsp;nbsp;nbsp;他抱着方执快步跑向自己的车,地下车库里回荡着他急促的脚步声,向来从容不迫的形象此刻荡然无存。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暴力地拉开车门,俯身轻轻将方执放在副驾上。他今天开的跑车,副驾的空间很小,方执的长腿无处可放,只能蜷曲着,不适的姿势让他皱了皱眉头,嘤咛出声。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看着方执的脸,指腹拂去方执额间的冷汗。看着方执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nbsp;nbsp;nbsp;nbsp;该死的兰博基尼,早知道今天开个后排空间大的车了,至少能让方执睡得舒服点。
nbsp;nbsp;nbsp;nbsp;“忍一忍,我带你回家。”徐知年低声安抚,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焦急。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迅速绕到驾驶座,一脚油门踩下,引擎轰鸣,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地下车库。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语气冷厉而急促:“十分钟内,我要在家里见到你。”
nbsp;nbsp;nbsp;nbsp;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从未听过徐知年这样的语气,打趣的话到嘴边,愣了一瞬才连忙应下。
nbsp;nbsp;nbsp;nbsp;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徐知年时不时侧头看向副驾驶的方执。方执的呼吸有些急促,睫毛微微颤抖,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安的梦境。
nbsp;nbsp;nbsp;nbsp;他的嘴唇因高热而干裂,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nbsp;nbsp;nbsp;nbsp;“方执,别睡。”徐知年单手扶着方向盘,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稍微清醒点。”
nbsp;nbsp;nbsp;nbsp;方执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视线涣散,似乎无法聚焦眼神里满是茫然,就像迷失方向的旅人。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攥得发白,小臂上也青筋暴起,可抚摸着方执的指腹轻轻却只是蹭过方执滚烫的脸颊,像是擦拭着稀世珍宝那样。
nbsp;nbsp;nbsp;nbsp;他的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慌乱和心疼,“再坚持一下……”他低声呢喃,不知是在安慰方执,还是在说服自己。
nbsp;nbsp;nbsp;nbsp;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他家车库,他和方执都是公众人物,不适合去医院,他只能迫不得已将方执先带回家。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直接下车,绕到副驾驶将方执打横抱起。方执的身体在徐知年怀中微微蜷缩,滚烫的额头无意识地抵在他颈窝处。
nbsp;nbsp;nbsp;nbsp;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他觉得被方执接触过的皮肤似乎都被大火燎原似地烧过,而他的心脏也在火势中漏跳几拍。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呼吸一滞,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电梯,镜面倒映出他凌乱的领口和怀里人泛红的眼尾,方执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脆弱的蝶翼。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很想用手触摸,可他没有空闲的手,这个想法只能盘旋着他的心间,挠着他的心痒痒的。
nbsp;nbsp;nbsp;nbsp;qu;叮——qu;
nbsp;nbsp;nbsp;nbsp;电梯门刚开,就看到私人医生乔延已提着药箱等在玄关。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眉头紧锁,抱着方执的胳膊青筋暴起,他快抱不住了,再加上焦虑方执的病情,他语速飞快地问:“你怎么不进去在这等着干吗?”
nbsp;nbsp;nbsp;nbsp;乔延揶揄道:“主人不在家,我哪敢擅自私闯民宅。”视线却一直紧紧盯着徐知年怀中的方执,带着探究和好奇。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敏锐地注意到乔延的视线,他把方执往怀里掂了掂,挡住乔延的视线,不悦道:“你少来,你先把上次扔在我家的衣服拿走再说。”
nbsp;nbsp;nbsp;nbsp;就像每个霸总文中的霸总拥有一个医生朋友一样,徐知年同样也拥有一个医生朋友,就是乔延。
nbsp;nbsp;nbsp;nbsp;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乔延是徐知年为数不多能交心的朋友。虽然表面上总是互相调侃,但彼此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却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nbsp;nbsp;nbsp;nbsp;徐知年没心思跟他斗嘴,自然命令道:“快点输密码开门。”
nbsp;nbsp;nbsp;nbsp;乔延又偷偷看了一眼方执,才开始输密码。密码锁发出“嘀”声,乔延拉开门,然后就被徐知年撅开。
nbsp;nbsp;nbsp;nbsp;被撅的乔延凌乱地看着已经抱着方执大步走向主卧的徐知年,半阖的卧室门被他一脚踹开,追上来的乔延吓了一跳:“大少爷,你轻点行不行。”
nbsp;nbsp;nbsp;nbsp;“少废话,快看看他。”徐知年轻轻将方执放在床上,动作与方才的粗暴截然不同,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声音紧绷:“他烧得很厉害,路上差点昏过去。”
nbsp;nbsp;nbsp;nbsp;乔延快步跟上,目光在方执潮红的脸上一扫,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体温多少?”
nbsp;nbsp;nbsp;nbsp;“没量,但摸着烫手。”徐知年小心翼翼地把方执放在床上,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了他。
nbsp;nbsp;nbsp;nbsp;乔延戴上听诊器,掀开方执的衣领时,徐知年下意识地伸手拦了一下:“轻点。”
nbsp;nbsp;nbsp;nbsp;乔延挑眉看他一眼,忍不住吐槽,“大哥你要不看看我在干什么,只是听诊而已,哪有那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