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眸中染上一层水雾,自娘亲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好好抱过她了……
她定定地看着沈君奕矜贵如天人的面容,心中酥酥麻麻的,恍若千万只蚂蚁啃噬。
“咳!”
苏念卿猛地撇过脸,有些不自然地躲开沈君奕欲要抚上她发顶的手。
“你准备如何处置秋蕴?还要替她瞒天过海吗?”
她转身冷眼看着失了魂似的苏尚,呼吸还有些不稳,语气也十分不耐。
苏尚回过神,怔怔地捡起地上的首饰,小心收入怀中,刹那间,好似老了十几岁。
“你早就知道了?”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苏念卿,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极为确定。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对侯爷来说有区别吗?”
苏念卿眼中闪过一抹自嘲,唇角勾起,压低声音笑道,“反正对侯爷来说,我这个女儿不过是个不太趁手的工具罢了!”
“本侯是你的亲生父亲!”
苏念卿一口一个侯爷,像是利刃一般扎进苏尚心中,让他不由恼羞成怒。
“嗯,所以,父亲,您打算如何处置罪人秋蕴?”
苏念卿听话地叫了声父亲,却十分敷衍,毫无尊敬的意思。
她平静地看着苏尚,眸中却依旧带着抹不去的怨恨。
早在苏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苏羽落母子对她动手时,苏念卿对他彻底失望了。
在得知苏尚为了建德侯府的虚名,替秋蕴隐瞒下她的罪行后,她与他的父女情分就此烟消云散。
“侯爷!”
披头散发,被侍卫按着跪在地上秋蕴忽地喊了一声。
她死死盯着苏尚,往日还算清秀可人的面容变得可怖。
“您都知道的,不是吗?”
秋蕴疯了似的仰天狂笑,她像是知道自己再无翻身的可能,眼神愈发狠厉。
苏尚面庞紧绷,语气阴沉,似有些焦急,“还不快将这个疯婆子给本侯押下去!谋害主母,当凌迟处死!”
苏念卿眉心猛地蹙起,心下涌起奇怪的感觉,她抬步走向秋蕴,厉声问询,“你还知道些什么!”
秋蕴唇角咧开,一脸疯相,死到临头,眼中却还满是快意。
“小贱人!你真以为我死了,就能为你那可悲的母亲报仇了?想让那狐狸精死的,可从来都不止我一个……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