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在海面上洒下粼粼碎金,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轻轻撩动着林风的衣角。他哼着小曲,满心欢喜地提着一桶肥美的海鱼往家走,沙滩上留下他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转过一片椰林,突然,一个熟悉又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风,是你吗?”
林风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鹅黄色碎花裙的女孩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微风拂过,女孩的裙摆随风轻摇,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肆意飞舞,正是他的青梅竹马——秦若曦。
刹那间,林风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儿时那些一起嬉笑玩耍的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他望着秦若曦,眼中满是惊喜与亲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欢愉,仿佛找回了失散已久的珍宝。“若曦!”林风又惊又喜,急忙大步迎上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秦若曦俏皮地眨眨眼,灵动的眼眸弯成月牙:“想给你个惊喜嘛!刚到村里,在海边逛了逛,就碰上你啦。”
林风这才注意到,秦若曦的裙摆有些湿漉漉的,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不禁笑道:“你呀,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见到海就忍不住下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在林风心里,秦若曦就像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他整个童年。她的活泼俏皮,总能轻易驱散他生活里的阴霾。小时候,每次他被父母责骂,或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秦若曦总会第一时间出现,拉着他去海边,用那些新奇有趣的点子逗他开心。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在他记忆中回荡了无数次,只要听到,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秦若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哪有,海水太诱人了,没忍住。不过这下麻烦了,浑身都湿透了,我得赶紧换身衣服。”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废弃渔家小屋,“林风,你帮我看会儿,我去里面换衣服,可不许偷看哦!”
林风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肯定不看,我就在这儿守着。”秦若曦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还是转身进了小屋。
看着秦若曦走进小屋,林风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调皮的念头。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屋,故意把脚步放重,踩在沙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风,你干嘛呢?”秦若曦警惕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带着一丝紧张。
林风憋着笑,压低声音说:“哎呀,我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有个坏人呢。”实际上,他已经悄悄靠近窗户,双手扒着窗沿,做出一副要偷看的架势。
秦若曦在屋内慌了神,着急地喊道:“你别乱来啊,我可还没换好呢!你答应过我的,说话不算话!”伴随着她的呼喊,屋内传来她慌乱的脚步声和衣物的摩擦声。
林风装作没听见,继续轻轻敲着窗户,发出“笃笃”的声音,还故意把影子投在窗户上,吓得秦若曦惊叫连连。
“林风!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秦若曦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真的被吓到了。
林风这才意识到玩笑开得有点大,连忙直起身,站到离窗户远一点的地方,大声说:“好啦好啦,我不闹了,你放心换吧。刚才真不是想偷看,就想逗逗你。”
过了一会儿,小屋的门“砰”地被打开,秦若曦气鼓鼓地冲了出来。此时,天边的晚霞愈发浓烈,将整个天空染成了橙红色,把秦若曦的身影也勾勒得格外明艳。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运动装,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因为生气和紧张而泛起红晕。
“你太过分了!”秦若曦冲到林风面前,双手握拳,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肩膀,“说好了不偷看,你还故意吓我!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她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眼眶里还含着委屈的泪花。
林风一边笑着躲避,一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就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我给你讲几个笑话,将功赎罪?”
秦若曦依旧不依不饶,继续打着他:“就会耍嘴皮子,你讲的笑话能有多好笑。”可她的动作已经慢了下来,显然还是有点期待。
林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第一个笑话:“许仙给老婆买了一顶帽子,白娘子戴上之后就死了,因为那是顶鸭(压)舌(蛇)帽。”
秦若曦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冷死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
林风见她有了兴致,接着讲:“有一天,小蚂蚁迷路找不到蚁窝,可着急了,恰好看到它的朋友经过,于是冲过去大喊一声:‘哥们儿!你……你都如何回蚁窝(回忆我)?’那朋友一愣,然后反问道:‘带……带……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次秦若曦笑得更厉害了,弯着腰,眼泪都快出来了:“林风你太逗了,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林风得意地挑了挑眉,接着讲:“有一只鲨鱼吃了一颗绿豆,结果它变成了什么?”秦若曦歪着头想了想,疑惑地说:“不知道,变成什么?”林风笑着说:“变成了绿豆沙(鲨)呀!”秦若曦忍不住又笑出声,轻轻推了林风一把:“你可真行,这笑话一个比一个离谱。”
两人一边笑闹,一边沿着海边往村里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欢声笑语随着海浪声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