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信任的只余下两种人:自己,和完全属于我的奴隶。
这就是我买下青叶的理由。
说起来,看着忙碌着的青叶,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还在父母家中的那些日子,有时,还是孩子的我会遇上在房里遇见如青叶这般年纪的大姐姐,她们对我挺好,虽然很忙但时常会给我讲些小故事来逗我玩。
母亲告诉我,她们是奴隶,叫我不要接近她们,然而她们比整日死气沉沉的母亲要有趣的多,我还是抓着机会往她们那钻。
只不过,大姐姐们的面容时常会变,我曾迷惑不解,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但她总是闭口不言,只是在眼角轻轻的抹着泪。
现在,我也了解了些奴隶生意,知道了那是怎么回事:她们只不过是父亲变态欲望的牺牲品,消失的那些,大多是被玩腻了而“处理”掉的。
她们的结局无外乎两种:或是被便宜的贱卖,或是卖不出去而被残忍的处决。
可以说,我离开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青叶的适应速度惊人。
似乎是想要为自己此前的愚蠢行为赔罪,无需我催促,青叶就已经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卖力的程度让我这个生活作风懒散的主人简直无地自容。
每一个缝隙,每一个角落,全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每一份文件,每一张报单,全都细细分类,列出清单。
青叶在这些小事上异常偏执,我曾多次劝过她,让她不用这么仔细。
而青叶呢?她居然认为这是我话里有话,在暗示她的工作做的还不够好。
所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青叶越发“猖狂”,一天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看着毫不怜惜自己的高强度劳动让青叶变得日渐憔悴,作为主人的我,也不免心疼起来。
虽说奴隶实际上只是主人的一种消耗品,用后即弃,但这几天的生活还是让我意识到我和她的相性不错,要是用坏,那就实在太可惜了——好东西自然要留着慢慢享用嘛。
为了结束这种令人无语凝噎的现状,我决定给她放假——当然不是明面上的,而是另一种方式的“美其名曰”
既然来了我家,也该吃点细糠了。
几天后的早上,外出前去市场亲自采买物资的我喊上了青叶,“你能帮我提点东西吧?那好,跟紧我吧”
在熙攘的市场上,青叶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安静的不言不语。
“很懂规矩嘛”路上,我与青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怎么不多四处看看呢?没准有你喜欢的东西”
“谢谢主人夸奖”她礼貌的朝我微笑着,一举一动稳重的不像少女,先前一定受过完备的训练吧,我想“您能带青叶出门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自然不敢为主人添麻烦”
商业发达,这就是我当初迁居这座城市的原因之一。不仅商品种类繁多,众多商贩的云集与相互竞争也直接的导致了货品品质的保证。
“所以说,你啥也不想要吗?”我问身旁提着满满一篮日用品的青叶,从出门到现在为止,我从没看见她对什么东西有物欲上的渴求。
“不用的”青叶将自己肩头的竹篮向上提了提,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淡“其实……青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是作为奴隶,被压抑了太久的需求而失去了对物质的欲望吧,我想。
奴隶并没有资格去期待除了生存所必须的其他物品。
要知道,有些时候生存对于奴隶来说都是难以企及的东西呢。
根据那个叫马斯洛的家伙说的需求分层理论,人首先要解决温饱才能拥有更高层次的需求——而青叶此前甚至不知培根滋味的表现来看,她显然只是堪堪满足了温饱罢了。
我带着她去了梅洛莉大婶的服装店——既然她没有爱好,那培养起来不就行了?
“哎呀,这不斯托先生吗”大婶看见我进来便堆着笑迎上来,就在不久前,初来乍到的我委托她制作了一批衣服以供生活(我们家族外出通常都是当地购买衣物,以减少行李),给她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阿拉~这个女孩子是谁呀?”大婶看见我身后跟着的青叶,扬起自己又黑又粗的眉毛,一副惊异的样子“先生您不会是找到……”
“这是我前几天买的女奴,她叫青叶”我打断了大婶的臆测,大方的对她说明了青叶的身份。
“啊……啊,是奴隶吗”大婶下意识的退回柜台后面,语气都生疏了几分,看起来似乎是厌恶奴隶进入自己的店却又不好在我面前发作“那先生今天要买什么呢?”
我笑着摆摆手,纠正了梅洛莉大婶话中的错误“不是给我”我将不知所措的青叶推到面前“是给她买”
带奴隶逛服装店——并给她买衣服似乎是个很罕见的行为,包括店主在内的一堆人对我投以诧异的目光,窃窃私语在我耳边响起。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给奴隶买什么衣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