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鲛人开始回忆,小时候,他们记得,度蓝眼下的鳞片,好像……并不是蓝色?
鲛人的血脉越是纯净,眼睑下的鳞片就越是接近大海的颜色。
如今度蓝眼睑下的鳞片是浅海的颜色,已经是族中了不起的存在了。
可这样的鳞片,居然是从珈蓝那里夺走的?
一名眼下带着漆黑鳞片的鲛人偷偷看了珈蓝一眼,发现他眼下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心生羡慕和嫉妒……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秘法,他也好像拥有深蓝的鳞片啊……
珈蓝一片一片下手不停,地上很快就堆了一堆带血的蓝色鳞片。
也许是度蓝的惨叫太过悲惨,原本在帐篷内昏迷的兽人,不少都被吵醒。
巫眠见状,从帐篷内探出头来,对着珈蓝挥手。
珈蓝朝巫眠比了比带血的镊子,巫眠兴奋:“干得漂亮!让他们叫得再大声点!”
“爱听!”
珈蓝虽然有些莫名,眼底到底染上了一些笑意,阴郁的心情被阳光吹走。
度蓝躺在冰面上,奄奄一息。
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畏缩中带着恨意的目光,明晃晃射向珈蓝。
珈蓝不为所动:“怎么,我的鳞片戴久了,不会以为那是你自长出来吧!”
他捡起地上的鳞片,一点一点捏成沙,全部散进风里。
“不……”度蓝痛苦低吟。
“我已经不会生长蓝色鳞片了,就凭你,以后……怎么去争夺海王的位置?”
“呵!小偷就是小偷,总有一天会被打回原形!”
也许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度蓝倒是硬气了一回:“我……我阿父不会放过你的!”
“你等着,就算没了鳞片,阿父也会放光你肮脏的血液……为我报仇!”
“啊!”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珈蓝抬脚狠狠踩在他脸上,就像幼时他们对他做的那样。
等到脚下的人再没有声息,珈蓝才将整个下身泡在湖水里洗干净血渍。
他觉得没意思极了。
以前弱小的时候只想着报仇,现在却觉得这帮人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他的生活不应该被这些阴暗的爬虫影响。
认识了巫眠后,他更加……渴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