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歉意和克制的疏离。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沉默得有些凝重,秦知悯察觉到叶云樵语气里的不对劲,想要开口解释:「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
叶云樵打断了他的话,顿了顿。
他理解秦先生的想法,秦知悯太想尽快好起来了。
是他冒犯了。
但看着秦知悯强掩着疼痛,叶云樵心底又软了几分。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是得扶你起来。」
这一次,叶云樵没有再给秦知悯推辞的机会。
话音刚落,他俯下身,双手小心地托住秦知悯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秦知悯身体一僵,却没有再挣扎。
在借着叶云樵的力道站稳后,秦知悯缓缓靠在椅子上,微微喘着气:
「抱歉,吵到你了。」
「您应该跟自己说抱歉。」叶云樵摇摇头,在扶着他坐好后,又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昏暗灯光下,叶云樵看着秦知悯的手臂,发现上面有几处青痕,不由得叹了口气:「您明知道复健急不来,为什么还这么折腾自己?」
「有些事,我不能等。」
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去做,他不能容忍自己一直躺在病床上。
两人对视了一瞬,叶云樵避开了他的目光。
也是,秦先生好了之后,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离开秦家了。
叶云樵收拾好情绪:「身体是自己的,还是要量力而行。秦先生早点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阿樵。」
秦知悯忽然叫住他:「谢谢。」
叶云樵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道了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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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医生一边整理着复健记录,一边向叶云樵汇报秦知悯的恢复情况。
「秦先生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复健进度比计划还要快一些。」医生翻了翻手中的病历夹,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腿部力量现在渐渐恢复了,基础动作已经没什么问题,不过仍然不能久站,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叶云樵仔细读着秦知悯的检查报告:「医生辛苦了。还是麻烦医生多劝劝秦先生,让他不要操之过急。」
「我会注意的。」医生点点头,随即看向叶云樵,语气中多了几分好奇,「说起来,叶先生,您刚才提到的穴位放松法很专业,听起来像是对中医颇有研究?」
「谈不上什么研究,只是随手翻过一些医书,学了点简单的调理方法。其实都是班门弄斧,连皮毛都算不上。」
医生听得惊讶:「能结合实际操作起来,这已经很难得了。一般人可没您这样的悟性。」
「谢谢医生夸奖。」叶云樵笑了笑。
只是当时的他别无选择而已。
从前生了病,没有钱请郎中的时候。他要么硬抗过去,要么只能自己琢磨,对着给自己把脉,日复一日地学些简单的医术。
久而久之,他也能看一些常见的病症,甚至摸出些简单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