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写了才是真的要命。
他怎么解释自己写的字,跟台上字帖的笔迹一模一样。
「我来试试。」方曼仪开口,松开挽着沈佩兰的手走了过来。
她出身书香世家,耳濡目染着文房四宝长大,今夜看着这份难得一见的绥朝字帖,也来了些兴趣。
「这字法刚劲清隽,与我以往见过的不太一样。既然今晚能有机会,不如临摹一二,权当练手。」
「好耶!看妈妈画画!」观安开心得拍起手来。
「是写字啦。」方曼仪笑着揉了揉观安的鼻子。
叶云樵走上前,帮方曼仪摆好墨台,然后和沈佩兰一道站在旁边。
赵冕也站过来,显然耐不住性子,时不时伸长脖子往前凑,嘴里小声嘀咕:「曼仪,你这笔画是不是太硬了点?」
「我以前可见过不少真迹,这临摹还是得讲究……」
还没等他说完,叶云樵瞥了他一眼。
赵冕立马闭嘴,总觉得叶云樵的眼神里有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他只能悻悻地退开几步。
但他到底是个坐不住的人,没过一会,又忍不住挪了过去,想要再看清楚一点。
「赵冕!」沈佩兰低喝,「你站这么近做什么?别添乱!」
「我就是看看,她写得怎么样嘛。」赵冕小声嘟囔,为自己的举动辩解。
变化骤生。
或许是赵冕心不在焉,又或者是动作太急,他忽然一个趔趄,猛地撞到书案一角。
「哐!」
书案一震,他手中空着的酒杯瞬间失去平衡,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向桌面倾倒。
「小心!」叶云樵眼疾手快,立刻伸手去拦,但还是慢了一步——
「砰!」
杯子摔落在案边,碎片泼溅开来,几片玻璃碎片反弹起来,直直划过方曼仪正握笔的手腕。
方曼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放下笔,手腕上的血鲜红刺目。
「曼仪!」赵冕也慌了,手足无措地往前凑,「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沈佩兰气得脸都白了,冲上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赵冕你有病吧!你看看现在出了什么事!」
「妈妈!」赵观安吓得不知道说什么,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叶云樵立刻抱起掉眼泪的赵观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观安别怕。」
他转头看赵冕,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怒意:「你不知道手对一位画家来说有多重要吗?」
赵冕喉咙滚动了一下,试图解释:「我没想……」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
赵冕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叶云樵的杀人般的眼神一下子噎住了,站在那里讪讪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