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姚家村。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姚震已经拖着行李箱冲进了村口。
他这一路星夜兼程,从工地到省城,从省城到老家县城,最后咬牙花了一百块才到了家。
自己在工地上打工,累死累活的都不舍得吃喝,这一百块要不是因为儿子出事,他根本不可能花。
此时的他还穿着工地上的工作服,满身的水泥灰,眼睛里全是血丝。
当他走在狭窄的村道上,看着远处的大路上停满的警车、军车,还有远处后山闪烁的探照灯时,疲惫瞬间化成了怒火——这小兔崽子,果然又闯祸了!
“搞炸药,弄滑翔伞,抓杀人犯,现在连军警都惊动了!”姚震咬牙切齿地冲进路边的杨树林。
精挑细选折下一根细长的树枝,在空中“咻”地抽出一道风声,“今天不把你屁股抽开花,我跟你姓!”
姚家小院里。
姚星宇正打着哈欠刷牙。
奶奶把热腾腾的玉米粥端上桌,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窗外:“老头子,你说那些警察咋还没撤呢?”
爷爷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旱烟,眼神里满是担忧:“等会儿我去后山再看看。。。。。。”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砰”地一声被踹开!
“姚!星!宇!”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吓得姚星宇牙膏沫喷了一镜子。
他僵硬地转头,只见父亲像座黑铁塔似的堵在门口,手里的树枝还在簌簌发抖。
这架势,不太对啊!
昨天晚上奶奶说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爸、爸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姚震一个箭步冲上来,拎小鸡似的把儿子按在膝盖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竹笋炒肉!”
树枝刚扬起,屋外突然爆出一片厉喝:“不许动!放下武器!”
七八个武警从墙头、门后甚至鸡窝里窜出来,瞬间把姚震按倒在地。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上了他的脑门,吓得奶奶手里的粥碗“啪嚓”摔得粉碎。
“误会!都是误会!”
姚老爷子也赶紧的举起手喊道。
孟怀安连忙冲进来,身后跟着衣衫不整的陈安邦和孟正海。
几个人都是刚刚得到消息,才赶紧的赶过来,一个个双眼满是血丝,神情紧张。
三位大佬围着姚星宇上下检查,确认连根头发都没少后,齐刷刷长舒一口气。
陈安邦板着脸对姚震说:“同志,体罚孩子是违法的!”
“我打我儿子犯哪门子法?”
姚震被按在地上还在挣扎:“这小混蛋天天作恶,现在都敢惊动军队了!再不收拾他——”
“姚震同志!“孟怀安突然提高音量,“你儿子是功臣!可没有你说的那样作恶,他是个好孩子!”
院子里瞬间安静。
姚震张着嘴,呆呆看向姚星宇。
那个被他夹在胳肢窝里揍过无数次的小家伙此刻正冲他咧嘴一笑,露出沾着牙膏沫的小虎牙。
“你……”姚震声音都飘了,“你是功臣?“
“嗯,应该是吧!”
姚星宇挠挠头:“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就是了。”
扑通一声,姚震直接坐在地上。
他茫然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