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炳坤额角青筋暴起:“放你娘的狗屁!林二狗,老子打死你!”
一看林炳坤撸起袖口,作势就要向自己冲过来。
林二狗立马怂了。
“老爷爷啊,您快看看,林炳坤要打死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追一逃,整个祠堂乱成一团。
“够了!”
老者厉喝一声,浑浊的眼睛盯着林炳坤。
“你这浑小子,屡教不改!今日我便做主,将你从族谱除名,家法伺候!”
“族谱?”林炳坤嗤笑一声。
他家子嗣单薄,爹娘就他这一个独苗。
林家人向来看不起他们家。
要不是他时常能弄点油腥回来,哪里有他爹娘立足的地儿。
“你当老子稀罕你们林家这破玩意?”
老人气得捂住胸口,一口气儿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爹!您别动气!”
旁边的男人连忙扶住他。
林二狗见状,立刻煽风点火。
“叔伯们,这林炳坤就是一个恶霸,今天还把老爷爷气成这样,不如直接送官!让他去蹲大牢,省得再祸害咱们村,让人家戳我们林家脊梁骨。”
众人一怔。
他们身处小山村。
谁家有事儿,向来都是找里正。
只有县城才有官衙。
可谁也没去过呀!
见没人应声,林长生眼珠子一转,连忙应和:
“对!送官!不能留着他!”
“可是这县衙太远,咱们也没人去过呀?”
“不如找里正?”
“里正就会和稀泥,不行不行。”
“那不如打死他!”
“对,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这不孝子!”
“把他给我绑到柱上!”
老者缓过气,颤抖着手指着祠堂角落那根直顶房梁的柱子。
几个人闻声,立刻上前,一人扣着林炳坤一个肩膀,用了四根麻绳。
像粽子似的,绕了十几圈。
卧室里,陶培堇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见两张担忧的脸。
王二麻子和秀娟眼眶通红。
“培堇哥,你醒了。”秀娟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