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药怎么还不回来?!”
“看看老大的脸色,青白青白的……那丫头的灵药不会没用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刘氏平日里一副精明随意的样子,现在因为自己的儿子性命堪忧,也忍不住各种胡思乱想。
“——你们可是回来了!”
妇人脚步匆匆,刚踏出里屋的门,迎面就碰上了两个人。
抬头时欣喜挡都挡不住,“快快,药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吴秀月抬了抬手,示意给她看手里拎的一兜药包。
刘氏重重泄了口气,拽着吴氏就往灶房去。
“二媳妇,快将药给你大哥熬上。”
吴秀月被拉着,屋子都没进去,扭头和薛晴对看了一眼。意在让薛晴进屋瞧瞧。
薛晴本不打算进屋的。
但此时迈开步子进了去,脚步顿在进门两步远处。
视线落在里面一坐一躺的两个人身上。
杨家老大已经被抬到了床上。
暖色的烛光,也遮挡不住男人面色的颓色。
不只是因为受伤失血过多,还因为那人似乎没有什么求生的意愿。
说起来,她并不了解杨家人的具体情况。
她只知道,杨家老大不是天生残疾。
原本也是好好一个健全的人。人很老实,又娶了李氏这么一个急躁脾气的,平日里下地干活很卖力,话都不多说几句。
也就是五年前一个秋日,杨老大因为上山打猎,一直到半夜都未见人影,村民们都去找才找到人。
可是人找到了,腿废了。
因为没注意踩到了一块不稳的石块,摔下了一节山路,正好那有点分量的石块砸到了腿上。
救治不及时,又没有太多钱治,腿就废了,一直瘫在床上至今。
——这是她从村民无意闲聊,和吴氏口中得知的。
薛晴微垂眼眸,想起吴氏说过的话。
其中最重要的,是杨老大当时上山的原因。
是因为杨文林闹着要吃肉,杨老大实在是没办法,才在落了黑后也要去山上打猎。
秋日里的太阳,酉时初初就没了灿然亮色。
到了山上都抹黑了,这才没有看到那松动的石块。
这件事之后,杨文林不仅没有体谅家中困局,还更加混账了。
瘫在床上五年有余,李氏怨气不止一星半点。
床那边的李氏一直念念叨叨。
“我不就是多说了几句,你至于就听不得一点?”
“说你是废物拖累,你还不承认了?还这么要死要活的?”
“老娘哪句话说错了?啊?你说啊!这个时候装死了,方才你推开老娘的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