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就是一愣。
村口这口大铜钟是有讲究的,有个名叫打鬼钟。
据说这口大铜钟在村口挂了上百年了。
当初小鬼子打进了船山后,经常下乡抢东西。
每到这个时候,村长就会敲起大铜钟,招呼大家提早应对。
后来,每次村里有大事,需要聚众的时候,就会敲响这只大铜钟。
“这是出啥大事了啊。”
何潮水一边说,一边把林建国往屋里推。
“你昨晚出去到现在,吃饭了没呢?锅里刚刚煮好的番薯饭,你吃点,我和你爹先去看看。”
“记住,别惹事啊!”
何潮水的眉目之间有忧愁的神色。
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还没娶老婆呢。
虽说曹桂花不像个样子,可毕竟是林建国的奶奶,要是林建国真的出手打了她,这事好说不好听啊。
在渔村里,名声一旦臭了,那就很难说上老婆了。
“娘,我也想去看热闹。”
一旁的林早早已经听到门外的人络绎不绝的经过,心里很想去凑个热闹。
“好好好!哪都少不了你!”
何潮水拉着林早早的手,朝门外看了一眼,看曹桂花已经回屋了,这才低声说:“建国,昨晚的肉给你留了一些,在门口的罐子里。”
“嗯!”
林建国心里暖暖的。
何潮水一低头,脸色就变了。
“这是咋地了?快脱鞋让娘瞧瞧。”
“你看看你,咋这么不小心,这脚咋弄成这个样子。”
何潮水话里都是埋怨,可话外都是关心。
林土根也看到了,他不善言辞,只是默默去拿了块干净的布过来,又打了一盆水。
何潮水给林建国脱了鞋,用清水洗了布,把林建国脚上的血污仔细擦掉。
何潮水满脸的心疼。
在渔村,家里有个儿子是十分重要的。
那是要顶门立户的,不然就要给人欺负。
何潮水擦着擦着,眼泪噗哒噗哒地掉了下来。
“娘!”
林建国看到何潮水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何潮水今年才四十多岁,可是看上去已经像五六十岁了。
“没事的,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林建国安慰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