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藤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迅速将张诚诚和指使他的僵尸都逮捕了,连夜将他们审了,他两个倒是出奇的配合,所有事情都交代的干干净净。
张诚诚面无表情的,玄藤问的问题,他全都一五一十地回话,没有任何想要挣扎,想要欺骗的样子。这种情形,倒是很罕见了。
最后,张诚诚只多问了一句:“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玄藤没理他,只让他把交代的事情给签字画押,也就结束了。只等着第二天,训罪科派人过来,把他们两个带走就可以了。
玄藤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便开着车带着梧桐一起回去了。
今天晚上降雪就一直没停过。路上倒是有些堵车,她在车上放了点音乐,给自己提点神。梧桐还坐在副驾驶,拿着手机在看漫画,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还有路况。
在一处十字路口,车辆缓缓地停下来,梧桐对玄藤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张诚诚很奇怪啊?”
玄藤将车停稳,说:“奇怪什么,反正明天训罪科来接人,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
梧桐想了想,还是说:“我只是觉得,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走一步看一步吧。”玄藤见到前面的红灯已经交换成了绿灯,随即启动了车,马上开了出去。
梧桐这会儿没再说话了,继续看她手机上的漫画,又往下翻了一页。
夜里,大雪越下越大。
天气预报里正在播报最近的天气,说是这两天气温会骤降,提醒还需要出门工作的人,做好保暖。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充足,倒是让人总觉得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只有看向窗外的时候,才被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提醒了,现在已然是寒冬。
张十九的目光看着列车外面呼呼的刮着风,紧紧地裹住了身上的大衣,他的身体紧紧靠在火车车厢的铁皮上,他背后有点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他今年提前请了假,搭上了这趟回老家的火车,虽然是站票。
到底是春运了,能买上票,站票就站票吧。
张十九已经坚持了十几个小时了,还有十分钟就到站了,到站了以后,他就能回到家看看妻子,看看爸妈了。
火车的车厢里边,到处是嘈杂的声音,这声音充斥着车厢里每一个角落,听得人心烦意燥。还有一处并列着的位置,有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争执了起来。列车工作人员正在劝说,最后争执的声音渐渐变低了,融入到嘈杂的声流之中,被淹没下去了,好像从未争执过似的。
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慢下来,列车终于在终点站停了下来。
张十九携着行李箱坐的位置比较接近门口,所以他提前就站起来了,早早就排在队伍的最前面。车厢的门打开的时候,张十九被迎面刮过来的风灌了满怀,但他依然可以最先到家,这满满的冷风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家就在火车站不远的地方,所以从车站出来过后,张十九就搭上了夜里的车就往回去的路上赶了。路上,张十九还接了一个父亲催促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张十九高兴地回应着,说快了,连忙往家里赶。
公交车就开了五个站,张十九就下了车了。天很黑,他往路边的一条巷子里走了进去,不多远,就到了自己家。
房子外面挂着红红的灯笼,大门口的两侧张贴了新买的对联,十分喜庆。
张十九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也就进了门了。
堂屋里还放着电视的声音,张十九进了屋里一看,就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连续剧的父亲。那是父亲最爱看的重播,每年的寒假暑假都会再播一遍的经典节目。熟悉的台词和配乐,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爸,我回来了。”张十九喊了一声。
头发已经白了的老人转过身来,看见了张十九,脸上露出来笑意:“十九回来了啊,快坐下歇会儿。”
“哎!”张十九听见了厨房传来忙碌的声音,他问道,“妈和阿芳呢?”
“她们在二楼打牌呢。”老爷子慢悠悠地说。
张十九问:“她们两个人吗?”
老爷子道:“还有邻居两个姊妹,也在楼上呢。你别管她们了,你饿了没有,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吧。”
张十九连忙说:“我来吧,我去做。对了,你要不要也吃点啊?我给你也做一份。”
老爷子点头道:“好吧,冰箱里还有饺子,你去煮一点吃吧。”
“好。”
张十九把行李放在了堂屋的角落里,便去厨房煮饺子去了。
家里的厨房在堂屋的后面,厨房刚好就在室外,所以出去做吃的会有点冷。张十九出了堂屋,来到厨房的时候,就承受了一阵又一阵刮过来的凉风,刮得他脖子冷飕飕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厨房外还是层层叠叠的,不住往下落的雪,地上已经积累得很厚很厚了。还有一些积雪越过了屋檐,渗透到了厨房里面的地板上,看起来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更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