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众人惊叫一声,慌乱上前。
当天傍晚,坊间便有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侯府那位沈氏主母,把麟儿前途耽误了不成,还不愿出钱教养,还当众顶撞老夫人,把人活活气晕过去了!”
“啧啧,能进宫面圣又如何?这种主母也配守中馈?”
“我听说老夫人当年对她极好,如今反咬一口,简直是不孝典范。。。。。。”
风言风语如针扎耳,迅速传遍整座京城。
传到春桃这里,被气得满脸通红:“主母,那些婆子简直胡说八道!奴婢这就去驳了她们的嘴!”
沈霜容却只是执笔在信笺上书写,一边轻声道:“不必,随她怎么流传,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眼中没有半点慌张,反倒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从容。
自从麟儿被太傅退回,老夫人整日念佛求子孙上进,命人将祠堂重修,焚香不绝,视为镇府重地。
这一夜,沈霜容坐在听雨阁中,眉眼含笑地看着麟儿在院外蹦跶。
“你想不想为你爹争光?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她轻声问。
麟儿半信半疑,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你可曾见过祠堂里的灯油?”沈霜容似笑非笑,“我听说灯油下藏了宝藏,你要是能挖出来,你爹一定以你为荣。”
麟儿咧嘴一笑,心一想,这样就能让自己亲生母亲进府。
麟儿警告道:“你不许告诉别人,我先知道的!”
不到半个时辰,麟儿把油灯打翻,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喊骤然划破侯府的上空。
“祠堂着火啦!”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老夫人惊得几乎晕厥,口中念叨着祖宗不满,几欲跪倒。
陆青云飞奔而至,亲自带人扑火,可惜整座祠堂早已成了焦土,连牌位都未能留下几块完好。
祠堂是族脉之根,焚毁乃是大忌。
很快,陆氏宗族代表纷纷入府,怒声斥责陆青云管教无方、毁祖宗清誉,要求其三日内重修祠堂、祭天请罪,否则便要启家法、上奏宗祠撤爵。
陆青云百口莫辩,只能强撑赔笑、连连应诺,暗中却气得恨不得将麟儿吊打一顿。
当夜,金色字迹又悄然浮现。
【沈家传回一份极其关键的军报,千万不要让陆青云先截到情报啊!】
【他会诬陷沈家私通叛军!】
【沈霜容你可要把军报亲自呈交给皇上啊!否则你就完了!】
沈霜容看完,神情不动,眼底却如霜雪冰凝。
她沉声道:“春桃,交代下去让人换班,亲自盯着陆青云一举一动、接触何人、出入何处,全部禀告。”
“是!”
而后春桃又捧上一封未署名的信,小声道:“夫人,这封信不知是谁送来的,说要您亲自拆开看。”
沈霜容脑子里有着大大的问号。
拆开信纸,只见熟悉笔迹跃然其上。
是贤王,他要见一面沈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