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正厅内气氛凝滞。
金莲心被侍女押着跪在地上,头发微乱,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惊恐,带着怨毒。
沈霜容坐在上首主位,神色淡淡地望着她,眼中无波无澜。
她缓缓开口,语调温柔得近乎讽刺:“来,说说看,你是谁?”
金莲心咬紧唇不作声,眼神却不肯低头,死死望着沈霜容。
沈霜容似乎早有预料,转而看向一旁吓得躲在屏风后的小麟儿,语气带着几分柔和诱哄:“麟儿乖,告诉姨娘,这位姐姐是谁?你喊她什么?”
麟儿一脸戒备,眼珠转了几圈,根本不敢把实情道出。
厅中瞬间安静下来。
沈霜容的眼神一凛,唇角笑意却愈发僵硬。
她缓缓起身,一步步走下阶,走到麟儿面前,蹲下身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麟儿,我劝你把实情说出来,或许我高兴就饶了你们,让你梦想成真。”
“来人。”
她声音冷静而清晰,“取家法。”
门外早有侍卫应声,端出一根青藤藤条与一块漆木戒尺,沉沉放在一旁小几上,发出沉闷一声。
麟儿见状吓了一跳,却仍强撑着喊:“你不是我娘,我不认你!你就是个毒妇、疯婆子!”
沈霜容神情不改,轻轻挽起衣袖,亲自拿起戒尺。
“母以德训子,妻以礼教家。”
“既然你不知尊卑,便由我来教你。”
藤尺落下,重重打在小麟儿掌心,瞬间红痕浮现。
“啊——!!!”麟儿痛得尖叫,踢打着想逃,却被两名婆子死死按住。
沈霜容神情冷峻,连下五记,板板有力,既非致命,却教他刻骨铭心。
“教你做人,并不是为我,而是为你日后不至于沦为笑柄,被人当街辱骂时连底气都没有。”
她收起戒尺,将手中的帕子一抹,道:“跪着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身。”
“沈霜容!你太过分了!”
厅外传来一道怒喝,陆青云疾步而入,一见麟儿被罚跪、金莲心衣衫不整跪在堂前,心中一阵火起,却又硬生生压下。
他冲上前怒声呵斥金莲心:“你怎敢擅闯侯府?!谁允许你来的?来人,把她拖出去——”
金莲心脸色发白,呆呆望着他,嘴唇发颤:“陆郎。。。。。。我只是想看看麟儿,我没做错什么。。。。。。”
“闭嘴!”陆青云转过头,却一眼撞上沈霜容似笑非笑的眸子。
他身子一顿,那张还未发作的脸顿时转为恭敬:“霜容,这事我管教不严,我会立即将她赶出府去,永不进侯府,我不会让你为难。”
“侯爷可真是言之凿凿。”沈霜容坐回主位,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唇边笑意极淡。
“可是她既已踏入府门,便是府中下人。”
“拖出去多没礼数?不若留在府里,也好叫她懂得什么叫主仆尊卑。”
陆青云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