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容仍旧目视窗外,未曾搭话。
陆青云也不恼,继续道:
“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过去是我太心急,许多话说得重了些,你若肯收敛些性子,不再处处与我作对,我自然也能对你好一些,不再让人动你、动沈家的人。”
陆青云语气温吞却又藏着一点施舍的傲慢:
“你守好本分,我保你无虞。”
车厢内一时只剩轮辘滚动声。
沈霜容终于转头看他,眼神冷静,唇角却带出一丝令人寒意顿生的讽笑:
“陆青云,你现在这般模样还真像一个笑话。”
“你以为我陪你赴宴,是为了求你施恩?”
“是为了妥协、求生?”
“呵,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太蠢?”
“我之所以同意,不过是因为这个场合,我能借用。”
“而你,只是顺便而已。”
陆青云脸色骤变。
“你别不识好歹!”
“我若真要对你如何,你以为你能好好坐在这车上?”
沈霜容却不再看他,低头理了理袖口的流苏,淡声吐字:
“那你试试看。”
她声音极轻,却冷得像从冰井里传出来。
陆青云胸腔怒火翻腾,却偏偏哑口无言。
他忽然意识到,自从那次赵庆之事之后,他再也无法掌控这个女人分毫。
那双曾满含温柔小意的眼眸,早已变得锐利,让他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