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眯起眼,指尖嗅了嗅,随即摇头:“非是内血,而是混了朱砂与藕粉制的假象之物,乃民间草台班子常用来作惊病吐血之状,易骗不懂行的人。”
满堂哗然。
沈霜容站在一旁,只淡淡地挑眉:
“赵太医之言,大家听得清楚了。”
“我若真行凶,哪敢留下神医在场?”
“如今却是老夫人自己装病,又教唆下人造谣,妄图逼我屈服,这家风,怕也是得改一改了。”
陆青云这时才缓缓上前,脸上神色极难看。
他知道母亲爱演,但竟连吐血都做得这般拙劣,还惊动了贤王与赵太医,实在颜面无光。
他望着满屋静寂的下人与满脸冷意的沈清寒,终是咬牙转头,对老夫人低声斥道:
“娘,您也太过分了。”
“这种事若传入宫中,让外人知道侯府连长辈都要作假闹事,只会让人笑话。”
老夫人难堪无比:“我。。。。。。我也是一时急了。。。。。。”
“够了。”沈霜容一言打断。
她眼神澄明,缓缓望向陆青云:
“这丫鬟,我会带走,交由府外人处理。”
“而母亲这口血,也请侯爷自己想好怎么解释给朝中人听。”
说罢,她微微一俯,转身离去。
沈清寒跟上,两人身影并肩离开,步履从容,而身后屋内,一众人等鸦雀无声。
只留下陆青云站在原地,脸色阴沉至极。
此刻,他终于明白。
沈霜容,早已不是那个只知忍让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