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筹办交与他,是最合适了。
病刚好,脑袋一晕沉,记忆也模模糊糊的,只记得。
这般斗争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待将来好消息罢。
薛枝继续说道,“此番太过鲁莽了,让我也知了些轻重。”
“是啊,此一过,万不会如此了。”
两人笑着,别了此夜。
翌日,是个阴天。
几个学子特地看望,俱是不相识的。
有那晚宴的贵族子弟,也有四门馆的平民,没什么带的,便各凑了家里结的瓜果捎来。
其中便有半载前戏场观戏的林风与韩声,上次卢六郎生宴两人在西京没去,回来时便听了同窗说起这经历,韩声也是与六郎要好的,便告知了那戏场之事,两人也听了那长衫之制,便忍不住,随同窗赶了过来。
其实林风还想问些戏剧上的事,本韩声笑着一扭胳膊,打断了。
林风一拍对方。
再回头,话已被旁人接了过去,他很生气,怒看韩声。
这群人,走哪儿都要讲个礼,真是烦死人。
问个东西也不行。
韩声见了,却微弯腰凑到耳旁,“你没见巧娘子气色还不大好么?”
“不应纠缠。”
林风一愣,看去,巧娘子果真还是有些恹恹。
却是他的不对。
于是,便又凑到耳边,“知道了,不过你下次可以把我胳膊拧断来让我知晓。”
“是么,你刚还踩我脚呢。”
一来一回。
没人看到这边两人打笑,巧文心情很是雀跃,虽还没大好,可与这些少年在一起,连她精神也回了年少。
“巧娘,据我阿姐说,那长衫已经呈到礼部了!”
“是啊是啊,我也知,不过竟不是出于你手,被那五色衣夺去了。”
“此番好得风头呢。”
“我听说礼部似是分为两派,一半不喜,一般却极为推崇呢!”
“说是节俭衣料,束奢靡之风,况几位大臣试穿俱是方便,难道便没有胆量创制新风么?如此怎为师表先率!”
“其实啊,巧娘,你别见怪,我阿耶说他也甚不喜呢,还觉得出格。”
“可圣上看了却觉行,此般,那另一群大臣才敢在朝堂力争!”
“我怕一半人心里实不认可此衫呢!”
巧文也笑笑,低头与薛枝对上。
对方冲她头一歪,眼里亮光光。
她忽然想起,他的那句话。
若是那国子监,礼部,乃至朝堂,有人要剑走偏锋,则可。
如今看来,是有人与她同剑走偏锋的。
还挺幸运,这一人可抵众臣。
想想也是,此般逾越古制之服,只有那个人能甩掉一切负担,从问题的初心去审视,其他人头上皆有枷锁,他们说不得,更不敢认同。
生怕孔夫子的大像砸下压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