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文手抖着,心里满是一个念头,可却不想相信。
毕竟还只是猜测,对吗?
她还未亲眼所见。
“巧娘子啊。”曾平叹息一声,站了起来,与巧文相对,“回不了头了。”
“历了此番,你也许体会更深罢。”
他稳立那里,“恭安坊十字街西南是我的住处,随时恭候。”
他一摆手,笑笑,“只是时间要快啊,只月余了。”
人走,树静。
一声鞭响,院落门关闭,尘土飞扬。
快马加鞭,连寺院通传未保,直直来至佛恩堂,径直推门进去。
一旁沙弥阻拦不及,进内却见乐明正坐榻上,似是久等多时。
他笑着,很安详,与平常无异,一瞬间,巧文真希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她愣愣走上前,“仆役呢。”
乐明回她,“哪有什么仆役?女郎却是糊涂了。”
巧文上前走两步。
乐明笑道,“女郎啊,你可真是把小僧害惨了。”
“你私自雇取官家罪籍,为你衣肆所用。”
“如今这些人俱已伏罪了,怕还是要发放南漳。”
“连小僧下面的善慧便也捉了去。”
巧文失了魂般那样站着,怔着眼看他说。
“你那衣肆所利俱从中来,也要罚了去呢。”
“你说那是私奴。”
只一声。
乐明叹道,“我也是才知。”
来往沙弥所多,却是安静。
“如今,刚来便又要搬出了。”他动动身,从榻上起来,“我此般不过是回去,女郎,你却自求多福罢。”
“你那郎君怕也是焦头烂额呢,一东一西,两京之程,快也要三日。”
“那时,官文早已告示了,唉。”
衣袂相接,又离去,只余巧文一人。
良久,院落一人,缓缓抬天,看着。
此般,真跌下去了。
不久,那人恢复了原样,慢慢走着。
这三日,便只靠她了。
今夜,先睡一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