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低低地笑了两声,“这段时间冷落我也没关系,你放心去考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不会让你操一点心。”
“你刚刚叫我什么?”景尧灵魂归窍,难以置信地问,“你再叫一遍?”
倒不是想听。
主要是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想确认一下。
他不理解,怎么有人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喊出这种称呼?
虽说他也喊过对方老婆,但那是故意捉弄的情况下,还是用文字发送,和直接喊出来是两回事。
景尧握着手机,屏息以待。
对面却可疑地迟疑了下。
“?”刚刚不是叫的挺顺口的?景尧强压下羞耻,慢慢回过味来,挑了下眉,“你还知道不好意……”
“老婆。”
“…………”
救命。
景尧踢到了翘起的地板砖,一个踉跄,停在路边,看怪物一样看着手里的手机。
这手机有问题吧?
看来光扔一个耳机还不够,得把手机带耳机一起扔了。
他耳朵烧得滚烫,不用去摸都知道,绝对是红透了,“咳咳,你……你正经一点,马上入秋,不是开春,你别这样。”
“不是你让我叫的吗?”短短几秒钟,对面竟然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那种散漫的、微带点笑意的语气,“没有反驳,没有教育你,这样也不行?”
“不行,”景尧一口咬定,活像个专横独断的暴君,“你去给我听大悲咒,听十遍,清清心。”
“可是我佛不渡非VIP。”
景尧握拳,可恶!他真想直接跟对面说,用我的。
但问题是他也没有VIP。
他不听歌,连软件都没下,而这会儿下软件显然来不及了。
因为对面已经烧起来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就是走着无聊,跟你打个电话,让你陪我聊聊天,现在倒好,你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我差点一脚踩空掉湖里去,要是再来一句,我就得拐机动车道上去了。”景尧虚弱地说。
“看路,”对方说完,似乎想到了景尧刚才说的,不准教育他,于是补了一句不那么严肃的,“你死了我就变鳏夫了。”
“不,你是寡夫。”景尧冷呵。
“好好好,你看路就行。”耳机里传来沉闷的轻笑,声音离得有点远,像是把听筒拿远了笑的。
景尧又说不出话来了。
真离谱,他也是矫情上了,教育他不行哄着也不行,怎么都不行。
景尧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就觉得烦,索性不想了,清了清嗓子,“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走路很喜欢跟人聊天?”
没有,但沈亦郴看出来了。
他说:“你什么时候不喜欢跟人聊天吗?你刷个野还要即兴上演一出恶霸瑶强占纯情蓝BUFF,笑声猥琐得队友差点报警抓你。”
“路过河道要放狠话,扬言要和暴君单挑。”
“就连打个鸟,你都要来上一句‘可恶,即便只是一组会刷新的数据,可残血了也依旧不认命,不肯放弃攻击吗?你这家伙啊‘。”
景尧听得牙痒痒,磨牙道:“再说分手。”
“我们不是已经领证了吗?情侣申请还是你主动、亲自给我发的。”耳机里的声音尾音上扬,刻意把亲自和主动这两个词的音节咬得很重。
景尧无情道:“那个啊?那个没用,分手了第一个解的就是它。”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