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尧快速扫视了他爸手边上的物件,太多了,文件茶杯,都是抄起来就能砸他的,于是他选择控制住自家亲爹,把亲爹的椅子转过来,面对面,郑重地说:“其实我跟人谈了谈了一年了我没告诉你今天他爸妈找上门来了让我负责说想跟你和我妈见上一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对了他是个男的。”
景颐:“?”
景尧:“就是这样。”
景颐思索片刻:“所以你跟一个男的谈了一年?现在他爸妈要见我?”
景尧惊了:“我的爹你抓重点能力这么强?”
景颐:“哦。”
景尧更惊了:“就‘哦’!?你不惊讶吗?不生气吗?不该怒发冲冠把我吊起来打质问我是什么时候背着你们弯了,还把人藏起来一年吗?”
“他们不是今晚要见我?时间挺紧的,谁有空跟你浪费?你去,问你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先提前开个会,统一一下意见,让你哥把晚上的宴会退了,跟我一起去,你大嫂和你小妈就不用了,她们没练过,打起来不好帮把手,叫上你姐和你妹就行。”
景颐整理领带,按铃通知秘书,“把我的工作安排调整一下,今晚空出来,我有场自由搏击。”
“好的沈总,需要给您安排救护车吗?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话,或许要提前联系咱们投资入股的私立医院,让他们提前做准备?您明天还来公司吗?”
“不用了,需要火葬场会通知你的。”
景颐挂断了内线电话,转头从下往上、生死看淡地说:
“至于把你吊起来打,那是今晚之后的安排了。”
全程围观的景尧:“……”
他含泪瑟缩,“哒咩!”
他爸一把拎开他,出门和前妻商量怎么杀人分尸沉尸入海去了。
听得景尧浑身冒冷汗。
总之,经过一番和谐商讨,两家人还是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气氛很核睦。
双方都很友好。
景颐是全程“我听不懂不要跟我说这些搞不懂你们男同的小把戏但你儿子带坏我儿子我要跟你算算账”。
时樱是“我听不懂不要跟我说这些搞不懂你们男同的小把戏但你儿子过年的时候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这个账也不能漏了”。
封绾和沈知然则是“我听得懂但还是不要跟我说这些,搞得懂你们男同的小把戏我也准备装不懂,总之婚期定了定金下了货物出库了,没有运费险也没有七天无理由不退货谢谢合作。”
时羲是:“真没听懂,哥哥,他们是在吵架吗?”
景尧埋头吃饭。
时羲:“哥哥你很饿吗?”
景尧给她夹了个看不出食材的花,“香吧,哥哥的断头饭。”
时长清在旁边优雅喝着酒,不参加这场唇枪舌战。
沈亦郴桌子下去牵他的手,“还是我来吧。”
景尧:“我去也就是半条命的事,但要是你和我一起去的话,那就是一条半了。”
这个午夜场着实有点刺激。
景尧把一心想要跟他回去的时羲塞进了时樱的车,车开出去,又倒回来,降下车窗。
时长清说:“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景尧隔着车窗跟时羲扮鬼脸,“行。”
景尧没真的把他的膝下黄金提现,还是分到了一个小沙发,按着膝盖坐在亲爹面前受审。
苏饮溪没去今晚的晚宴,也能想象气氛的紧绷,专门跑下来,站在厨房门口调奶茶,几次担忧地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