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身为瓦剌细作的身份被发现了?
她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近乎要从逼仄的胸腔中跳出来。
她深呼吸,尚存的理智时刻提醒她要冷静。
“皇后娘娘到底在说什么?”
宸妃皱着脸,佯装不解,“臣妾要是有什么错处,大可以直接说。”
沈君沉嗤笑一声,“宸妃对瓦剌还真是忠心耿耿,朕佩服不已!”
宸妃瞳孔皱缩,浑身一震。
“陛下,”她强颜欢笑,“到底在说什么?”
尽管她表现的很平静,但发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皇后轻叹,“宸妃,本宫与陛下已经掌握你是瓦剌细作的证据。”
“不如实话实说,陛下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还会留你一命。”
宸妃的脑子飞快运转。
如果皇帝与皇后掌握确切证据,禁卫军会立刻抓她审问,而不是在此浪费时间试探。
所以她笃定皇帝和皇后在诈她。
思此及,宸妃倏地红眼。
“陛下,皇后娘娘。”她潸然落泪,楚楚可怜,“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何要污蔑我是瓦剌人?”
她眼底闪烁着恨意,“瓦剌人毁了我的故乡,杀了我的亲人,我与他们有血海深仇!”
“臣妾绝不可能是瓦剌细作!”
她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声音更加坚定。
“如果陛下和皇后娘娘听信谗言,坚信臣妾是瓦剌人,臣妾宁愿以死明志!”
沈南星在皇后身后,听着宸妃铿锵有力的辩词,不由好笑。
不愧潜藏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细作,只要拿不出确凿证据,她那张嘴什么好听话都能说得出口。
沈君沉已经失去耐心。
他逼近宸妃,居高临下俯视:“宸妃家乡在荆州梧桐镇吧。”
“当时宸妃已有十岁。”他在宸妃面前踱步,声音幽幽。
“据朕所知,瓦剌人攻占梧桐镇后封锁城门,屠戮三日三夜。”
“梧桐镇尸骸遍地,血流成河,除了早日闻风逃出梧桐镇的百姓,留下的无一活口。”
宸妃心脏收紧,“是,是臣妾与奶娘藏在地窖中,这才躲过瓦剌人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