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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邪术赌斗（第1页）

谷口的风卷着血腥气，徐小鹏握紧猎刀，刀刃映出蒋四平脸上的疤痕——那道从眉骨横贯至下颌的伤痕，此刻正随着他的狞笑扭曲成诡异的弧度。铁刀会喽啰们将火把插在地上，围成直径十丈的圈子，圈外的荒兽尸体正渗出黑血，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图腾。

“怎么，怕了？”蒋四平用刀尖挑起徐小鹏的下巴，“你们柳家村不是自诩猎户吗？连场赌斗都不敢接？”

张乐天（牛大娃）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刚要开口，却被徐小鹏按住肩膀。少年感受到好友肌肉下跳动的血管，那是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本能颤抖——方才与荒兽的恶战，已让狩猎队折损七人，其中三人的尸体此刻正被铁刀会拖去喂狼。

“赌斗可以，”徐小鹏盯着蒋四平腰间的荒天碑碎片，“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蒋四平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惊起宿鸦：“规矩？在这荒山野岭，拳头就是规矩！”他挥手招来一名独眼喽啰，“你，去会会他们的‘第一猎手’。”

独眼喽啰咧嘴一笑，露出染黑的牙齿。他解下腰间皮囊，倒出一把灰白色粉末撒在地上，粉末遇血竟自动凝结成骷髅形状。徐小鹏瞳孔骤缩，那分明是《荒天血誓》中记载的“骨灵粉”，需以百人指骨研磨七日方成。

“大娃，小心他的刀！”徐小鹏话音未落，独眼喽啰的铁刀已化作黑雾，刀身上浮现出旱魃图腾。张乐天的猎叉与黑雾相撞，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叉尖瞬间腐蚀出三个指节深的缺口。

“邪术！”老村长张有德的柳木拐杖重重顿地，杖头龙纹与荒天碑碎片产生共鸣，“他用的是旱魃信徒的禁术！”

张乐天的攻势明显受挫，额头青筋暴起。徐小鹏注意到他的影子正在扭曲，仿佛有另一个人在其中挣扎——这正是《荒天血誓》中记载的“夺舍术”，施术者可通过邪力操控对手躯体。

“大娃，咬破舌尖！”徐小鹏大喊，“用疼痛唤醒意志！”

张乐天依言照做，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他的影子剧烈晃动，黑雾中隐约浮现出独眼喽啰的虚像。徐小鹏看见蒋四平指尖掐诀，荒天碑碎片发出红光，显然在暗中催动邪术。

“我要杀了你！”张乐天突然暴喝，声音却带着诡异的沙哑。他转身将猎叉对准徐小鹏，眼中布满血丝，“都是你，害死了虎娃！”

徐小鹏愣住了。虎娃是张荣喜的儿子，昨夜在双龙沟被巨蜥抓伤，此刻正躺在营地发着高热。他突然意识到，独眼喽啰的邪术不仅操控躯体，还能篡改记忆，让张乐天将所有愤怒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大娃，清醒点！”徐小鹏侧身避开猎叉，鳞片在愤怒中浮现，“是铁刀会害了虎娃，是旱魃的邪术在作怪！”

张乐天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状，他的猎叉刺出残影，却在触及徐小鹏喉咙的瞬间顿住——少年眼中泛着的金色竖瞳，与老柳树血印中的龙形虚影一模一样。

“小鹏……你的眼睛！”张乐天的声音带着困惑，影子中的虚像开始消散。

徐小鹏摸向眼角，指尖触到鳞片的凸起。他知道，这是龙裔血脉在生死关头的完全觉醒。猎刀突然发出龙吟，刀刃上的龙纹与张乐天的影子产生共鸣，将独眼喽啰的虚像震得支离破碎。

“不可能！”蒋四平惊怒交加，“你不过是个山村野种，怎么可能觉醒龙裔血脉！”

徐小鹏不理会他，将手掌按在张乐天眉心，鳞片发出的金光如同晨雾般笼罩少年。张乐天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却在看见徐小鹏手臂上的鳞片时惊恐后退：“小鹏，你的皮肤……”

“没时间解释了。”徐小鹏握紧猎刀，龙形纹路在皮肤上流转，“蒋四平，现在轮到我挑战你了。”

蒋四平突然大笑，笑声中充满癫狂：“挑战我？你以为觉醒血脉就能对抗荒天？”他举起荒天碑碎片，碑上的旱魃图腾与徐小鹏的鳞片产生共鸣，“知道为什么初代龙裔会败在旱魃手下吗？因为血脉既是钥匙，也是枷锁！”

徐小鹏只觉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初代龙裔被旱魃钉在龙渊之底，荒天碑碎片刺入他的心脏，而他的血正顺着碑面的纹路，流向某个神秘祭坛。

“你看到了吧？”蒋四平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每代龙裔都要经历‘血祭’，要么成为旱魃的容器，要么……”

“要么斩破荒天！”徐小鹏怒吼，鳞片覆盖全身，猎刀在掌心化作断剑残影，“初代龙裔没能做到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