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兰翻了个白眼,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她根本载不动江云白这个大男人。
“你自己多重心里没数啊?有啥不好意思的,不就是顺路搭个便车嘛。你要是能自己去卫生所,那你就自己去,我还不想折腾了,我回家!”
江云兰没好气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几天,江云白倒霉透顶。
喝水能被呛到,江利民耍酒疯砸烂大水缸,飞溅的瓷片扎烂了他的布鞋,划伤了脚;一天到头,鸟屎总是精准地落在他头顶;李春梅不知道从哪儿捡了些蘑菇回来,他吃了之后,肚子疼得拉了一天一夜,到现在都还没好。
去村长家借拖拉机,可上次坏了还没修好,好不容易才借到一辆自行车。
罗为民开着车,远远就瞧见了江云兰和江云白,他扭头看向后座的叶婉宁,问道:“嫂子,要停车吗?是上次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小子,叫江云白,对吧?”
叶婉宁定睛往前一看,果真是江云白和江云兰。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答反问:“罗为民,你的车技咋样?”
“那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好,嫂子问这干啥?”
罗为民一脸疑惑。
“考验你车技的时候到了,加速开过去。”
叶婉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命令道,“你要是能让他们吃一嘴土,到了医院,我请你吃黄桃罐头。”
上一个拦她车的人没有好果子,何况这个人还是江云白和江云兰,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好机会。
“叔叔,黄桃罐头可好吃啦,吃过的人都说好!”
顾小凡在一旁附和道,还煞有其事地竖起了大拇指。
“得嘞!”罗为民应了一声,大喊道:“大家坐稳了!”
吉普车如离弦之箭,急速向前冲去。快到江云兰和江云白身边时,罗为民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瞬间扬起一阵漫天黄土。
这天气本就干燥,黄土飞扬,车后顿时尘土弥漫,能见度极低。
江云白和江云兰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尘土呛得咳嗽连连,吃了一嘴土。
江云白捂着口鼻,剧烈地咳嗽着,身子剧烈抖动,头顶的帽子滑落,只见三坨鸟屎精准无误地落在他头顶,就连江云兰也没能幸免,一坨鸟屎不偏不倚落在她肩膀上。
“啊!该死的鸟!”江云兰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崩溃,眼泪夺眶而出,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倒霉透了,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江云兰又气又恼,扭头便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江云白只觉得恶心无比,脸色铁青,又绿又白,十分吓人。
他强撑着洗干净头顶的鸟屎,回到大路边上,终因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吉普车内,叶婉宁兴奋地喊道:“漂亮!”
她满脸笑意,给罗为民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罗为民,你这车技真了得!不错不错,我这儿还有果脯,也给你拿点。”
罗为民被夸得喜笑颜开,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顾淮霆见罗为民被叶婉宁点名夸赞,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