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燊没再接话,转头看了眼窗外,忽然提议:“我想去楼上看看。”
“去楼上?”湛时礼稍微意外,“现在?”
“现在,”徐燊颔首,站起身,示意湛时礼,“走吧,跟我一起。”
主席办公室上面一层,其实还有一个半露天的空中花园。
徐燊第一次上来,入眼皆是花团锦簇绿意葱茏,挑高的透明弧形穹顶之上是湛蓝的天,玻璃幕墙外的风灌进撞散了天光,洒落四处。
徐燊惬意漫步在那些绿植繁花间,随手折了一枝粉色夹竹桃,折短花枝,在指间把玩。
湛时礼皱眉道:“这种花有毒,别碰,小心点。”
“我知道,但它好看,”徐燊说着回身将花插进了湛时礼的西服上口袋里,抚弄平整,“送你。”
湛时礼低眸看了一眼:“为什么送我这种花?”
“想送就送,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徐燊转开脚步,走向前方露台。
湛时礼跟上去。
站在露台边缘朝外看,徐燊的视线停住,在四百多米高的大厦顶楼俯瞰这座城市。
“Nic,你喜欢这里吗?”
很久,他轻声问。
“视野挺好,”湛时礼说,“这个地方其他人上不来。”只有主席办公室层有一部电梯能通往这里,之前是独属于徐世继的私人花园。
徐燊凝视远方天际逐渐沉下的落日,光霞浮动在他眼底:“从进徐家第一天起我就下定决心,所有的我都要,我知道没那么容易,总要试一试。但你看其实也没那么难,我现在已经能站在这里了。”
湛时礼:“嗯,你运气不错。”
“是运气吗?”徐燊回头,看着他,“没有你帮我,也不一定吧?”
湛时礼只说:“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Nic,”徐燊呢喃他的名字,抬手拨了拨他胸前那朵夹竹桃,“你跟它一样,好看但也危险,这花我喜欢,你我也喜欢。”
他的声音一顿,又继续:“是骗子也喜欢。”
无言片刻,湛时礼捉住他的手,用力捏紧:“你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明明话里有话,徐燊却不想说,也不想问,“Nic,你答应了对我更好一点的。”
“你这么记着这句话?”
“记着,”徐燊点头,“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也说过的,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伤我的心。”
湛时礼直视他的眼睛,始终看不穿:“真心的?”
徐燊笑了笑:“你猜呢?”
湛时礼不想猜,静了片刻,他伸手将徐燊拉进怀里,用力抱紧。
那枝夹竹桃在相贴的胸口碾碎,湛时礼在耳鬓厮磨间侧头贴近徐燊耳边说:“我送你的枪你好好留着,哪天真伤了你的心,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能怎样?”徐燊闭了闭眼,嗓音含糊,“你就是吃定了我舍不得真把你怎么样吧。”
湛时礼吻了吻他耳垂:“随你,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