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额前细碎的墨发将将能够遮盖眉眼的长度,一双细长的眼眸看起来总是很高冷,高挑修长的身形穿着一套纯白的类似于居家服的薄薄衣物,布料看起来十分单薄,将他修长有力的骨骼衬托得十分有型,这也是林贝第一次见他穿除校服正装之外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向来冷峻清高的眉眼今日却怎么看都十分贴心熨帖。
nbsp;nbsp;nbsp;nbsp;究竟是因为原本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以前未了解过,还是因为他陡然的转变是有什么阴谋?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nbsp;nbsp;nbsp;nbsp;她的心下越发警惕,不由得暗自悄悄摸了摸裤子一侧偷偷藏起来的匕首。
nbsp;nbsp;nbsp;nbsp;这里是亚特兰特在亚瑟顿市区的房子,在半空中的七十多楼,这还是林贝第一次进入亚瑟顿市的私宅,在高耸入云的大厦群中,从七十多楼的落地窗往外看,已经看不到地面的光景,却能看到同是高楼的风景,漂浮在万丈悬崖之上的不稳定感,总让人的心落不到实处。
nbsp;nbsp;nbsp;nbsp;她虽然知道亚特兰特是人类,但系统其实对这个世界知之有限,也有视野盲区,她并不知道亚特兰特的背后,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获得房子的。
nbsp;nbsp;nbsp;nbsp;入目的房子宽大辽阔,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装修风格简洁明了,一看就非常符合亚特兰特原先淡薄的性格。
nbsp;nbsp;nbsp;nbsp;亚特兰特从容不迫地在前面带路,祂们一路到了餐桌前,林贝低头看到了桌子上早已摆放好的菜肴,不是什么黑黢黢的标准餐,而是非常适合公元二十一世纪人类食用的熟食,她甚至能看出来其中有两盘是肉排,什么肉暂且不知。
nbsp;nbsp;nbsp;nbsp;亚特兰特已经先行为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先坐。
nbsp;nbsp;nbsp;nbsp;林贝内心忐忑地落座,为他突然变得这么体贴绅士而不习惯。
nbsp;nbsp;nbsp;nbsp;落座之后,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到了面前的食物上,暗自思忖,他身上看起来没藏任何武器,他也没有要和她动手的意思,难道这场鸿门宴不在于“舞剑”,而在于眼前的食物?
nbsp;nbsp;nbsp;nbsp;他会不会在里面加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nbsp;nbsp;nbsp;nbsp;“是不合你的口味吗?林贝。”在林贝愣神的片刻,在她对面落座的亚特兰特出声打断了她,那双黝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似乎有些忐忑紧张。
nbsp;nbsp;nbsp;nbsp;在她没回过神时,桌上的复古六角烛台不知何时已经被点燃,奶。白温润的长条蜡烛被橙黄烛光渲染,暖色的光晕落在了他往日里疏离清冷的眉眼,竟多了几分人气温度。
nbsp;nbsp;nbsp;nbsp;哪里都觉得怪怪的,林贝的内心十分煎熬,要是他真是因为她之前在第十三区联邦对她做的那些事生气,朝她发火她也认了,大可以明着说,可他偏偏是这样不明朗的态度,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宛如悬挂于头颅之上的铡刀,猜不准什么时候就斩下来了,令人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nbsp;nbsp;nbsp;nbsp;“哦,没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会有亚瑟顿市的房子。”她的眼神掩饰地眨了眨,“莱奥托帝国对于土地的管控一向很严。”
nbsp;nbsp;nbsp;nbsp;蜡烛顶端的火苗自若悠闲地燃烧着,将这原本昏暗的一隅照亮,窗外的飞雪有了一窗之隔,默然无声。
nbsp;nbsp;nbsp;nbsp;亚特兰特将属于她的肉排盘子移到面前来,他的嗓音说不出的轻柔,如承接天际飘落一尾羽毛的清风霜月,生怕将这尾羽毛吓跑,深邃冷静的眼瞳望向她:“杰奎琳送给我的。”
nbsp;nbsp;nbsp;nbsp;杰奎琳又是谁?
nbsp;nbsp;nbsp;nbsp;林贝很纠结要不要接着问下去,她是很好奇这个世界的“人类”,但是接着问下去会不会很没有礼貌。
nbsp;nbsp;nbsp;nbsp;在她纠结的这一瞬,亚特兰特主动开口:“她也是人类,也是一等公民,她一直都负责与兽人世界对接,所以对于兽人世界的人和事,会比我们都要清楚。”
nbsp;nbsp;nbsp;nbsp;他说的是“我们”,已经下意识将她也认作这个世界的人类一员了。
nbsp;nbsp;nbsp;nbsp;“林贝你不是说想回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在与林贝的对视下,他的口风一转,“不过我私心还不想送你回去,我希望你能在这陪陪我。”
nbsp;nbsp;nbsp;nbsp;他在一边说话时,已利落地将林贝盘子里的肉排切好了,从容地推到了她的跟前:“快尝尝吧,这些全都是我亲手做的。”
nbsp;nbsp;nbsp;nbsp;他微微低垂下面容,好似一个在心上人面前害羞露怯的少年,嗓音春风和煦:“许久没做过了,林贝,快尝尝。”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听她的名字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她就背后一颤,浑身都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林贝呆楞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对面如害羞般低垂着脑袋的男人,闻言似乎肩部颤了颤,好像在压抑克制着什么情绪,深深呼吸的肩起伏又回落,随后他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nbsp;nbsp;nbsp;nbsp;刚才还勉强算是平静正常的眼神,骤然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亮汪汪的。
nbsp;nbsp;nbsp;nbsp;他忽地站起身,将身体从桌椅
nbsp;nbsp;nbsp;nbsp;的束缚间撤出,一个斜身就滑跪到了她的身前,非常近非常近的距离,但他仍然克制着自我,刹车到位,没有直接和她的躯体有任何的直接接触。
nbsp;nbsp;nbsp;nbsp;“你!”林贝吓得猛地从椅子上窜起,因为动作过于激烈,椅子后翻倒地,在类似大理石一般的坚硬光亮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一声巨响。
nbsp;nbsp;nbsp;nbsp;她的手下意识地攥住裤兜里的匕首,僵硬的身体不敢轻举妄动,连眼神都不敢移开,与跪在身前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nbsp;nbsp;nbsp;nbsp;她的另一只手杵在桌沿,紧张的指甲将纯暗色调的桌布抓到曲折,她的背脊紧绷地弯折着,全身上下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惊慌失措,思绪乱成混乱的线团,瞪大了眼大气都不敢喘。
nbsp;nbsp;nbsp;nbsp;她站着,男人跪着,她从上到下俯视着他,她身体僵硬不敢乱动,跪在地上的男人亦不再是从前孤傲高冷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他颀长有型的躯干微微向后仰着,被包裹在一层纯白布料下的胸膛急促剧烈地喘息着,白皙修长的脖颈蔓延起一层淡淡的薄粉,细嫩的青筋随着他喉结滚动而浮起,他抬着下巴,仍然在用那种野狗看见骨头的眼神热切地盯着她。
nbsp;nbsp;nbsp;nbsp;乌黑的眼珠缓缓落到了她攥在裤子一侧的手,目光更是灿若星辰:“那是你上次给我戴着项圈吗?还要。”
nbsp;nbsp;nbsp;nbsp;林贝整个人都要当场石化了,脑子停止转动,只是这样呆愣地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自从第十三区联邦回来之后,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林贝。”他向来冷淡的嗓音此刻说不出来的甜蜜,激荡到隐颤,眼尾因激动而艳红不已,嘴唇都发抖,“我总是会回想起你骑在我身上高超的脸,还有你踩我,拽我的脖子,骂我骚。货我都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