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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作为季沧溟的救命恩人兼挚友，并没有哪家公司能带给他足够的利益，所有人都默认季沧溟会给乔云忻安排足够完美耀眼的未来，这当中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nbsp;nbsp;nbsp;nbsp;乔云忻不觉得眼前的这位副团长不清楚这一点，那他来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我们当然明白两位的关系，”就像开场白一样，赵闻的回答也很坦诚，“我们也大概能猜到季董原本的计划。说实话，如果我的亲人有您这样的天赋，而我又能给他提供足够好的教育，我也可能做出那样的选择，因为那个开场真的很梦幻。但是——”

nbsp;nbsp;nbsp;nbsp;赵闻说着，稍稍停顿了一下：“乔先生已经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没有办法再来一次神秘天才以独奏横空出世惊艳世间的传说。”

nbsp;nbsp;nbsp;nbsp;乔云忻没想到他真的能猜到季沧溟的计划，眼神里难掩意外。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原本确实是这个计划，现在也确实苦恼于怎么给自己安排一个正式的出场。

nbsp;nbsp;nbsp;nbsp;毕竟惊喜只有一次，再来一次和故弄玄虚也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倒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说道：“所以你们有解决的办法。”

nbsp;nbsp;nbsp;nbsp;赵闻听着他的陈述句，露出了笑脸：“是。我们乐团从乔先生刚发布第一个匿名视频就留意到了他，因为他身份未明，所以我们做了各种预案，力求不管他什么身份，我们都能打动他。虽然最终乔先生和您的关系实在令人意外，但我们还是整合各种预案，研究出了新的有可能打动两位的方案。”

nbsp;nbsp;nbsp;nbsp;赵闻并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们的方案就是，既然乔先生因为知名度没办法再按原计划惊喜亮相，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充分利用知名度，让乔先生在万众瞩目千呼万唤中登场。我们相信，以乔先生的能力，即使外界期望再高，他也不会让外界失望。”

nbsp;nbsp;nbsp;nbsp;“但是怎么实现万众瞩目呢？”乔云忻并没有被最后的一句高帽唬住，依然好奇地问道，“这个方案也在沧溟的备用里，可我们一致认为，无论怎样铺天盖地的宣传，作为一场小提琴表演的前奏，都太俗了。”

nbsp;nbsp;nbsp;nbsp;更严格地说，是季沧溟觉得太俗了，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想给季沧溟留点面子，以免别人觉得季沧溟是个狂热分子。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发现了他措辞的微妙区别，眼神里露出了些许笑意。

nbsp;nbsp;nbsp;nbsp;赵闻倒是没听懂这段话里暗藏的玄机，只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准备制作一部纪录片，一部分期播放、展示我们乐团的纪录片，而贯穿于这个纪录片的，就是乔先生您的练习，以及您作为小提琴手的正式出场。”

nbsp;nbsp;nbsp;nbsp;第46章

nbsp;nbsp;nbsp;nbsp;和安交响乐团不是国内最大的交响乐团，但是国内最活跃、也是国内在国际上最知名的交响乐团。

nbsp;nbsp;nbsp;nbsp;和其他乐团相比，它的商业化推进工作非常成功，可也仅此而已——如果对比对象加入其他音乐领域，那交响乐团的商业化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因此赵闻的建议一出，两个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赵闻希望以乔云忻带动整个乐团的商业化进程，作为回报，他们愿意为乔云忻在音乐界的出场铺路。

nbsp;nbsp;nbsp;nbsp;赵闻的建议乍听起来和乔云忻之前说的“我们觉得用铺天盖地的宣传作为一场小提琴表演的前奏太俗了”完全相悖，但赵闻的判断并没有出错，乔云忻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抵触商业化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和季沧溟从来就不是那种觉得古典音乐沾染了商业就要完了的老顽固，在他们看来，只要乐团的音乐水平没有下降，商业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他们纯粹是觉得铺天盖地的广告未必能达到万众瞩目的效果，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让人觉得他和尤湘除了音乐水平外并没有太大区别。而且打广告然后出场什么的真的太普通了，普通到两个人觉得没有什么美感。

nbsp;nbsp;nbsp;nbsp;但是纪录片的话……

nbsp;nbsp;nbsp;nbsp;“赵团长可以继续说服我们。”季沧溟并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个提议的兴趣，从容说道。

nbsp;nbsp;nbsp;nbsp;乔云忻在一旁点头，表示了相同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赵闻没有因为他们的松动放松，反而更认真了：“纪录片市场的关注度总体来说不如综艺，即使是最受欢迎的纪录片，它的热度最多也就小热门综艺，不能更高，但纪录片有纪录片的优势——它给人的印象比较好，即使热度不行，也不会影响出镜人的社会评价。我们会请一流的纪录片团队操刀，尝试着往大众可能喜欢的方向制作。”

nbsp;nbsp;nbsp;nbsp;赵闻的语速不快，但声音很清晰：“我们并不否认，我们准备借乔先生的东风打造一部有可能成为爆款的、将我们乐团在大众层面的知名度打出来的纪录片，但我们允诺，这部纪录片会以乔先生为主线，我们乐团也会以最高的称赞、最好的礼遇迎接乔先生的到来。”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句话说完，车里安静了好一会。

nbsp;nbsp;nbsp;nbsp;赵闻在耐心等待他们的回复，乔云忻和季沧溟也在认真思索他的提议。

nbsp;nbsp;nbsp;nbsp;终于，乔云忻看向了季沧溟，后者点了点头，乔云忻便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我们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但具体细节我们希望再商讨，而不是立刻答复。”

nbsp;nbsp;nbsp;nbsp;赵闻并不失望，反而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这是自然，我的目标也不是今天就把事情谈完，而是想先下手为强，给两位留一个深刻的好印象。”

nbsp;nbsp;nbsp;nbsp;赵闻说完，非常有分寸地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道别离开。

nbsp;nbsp;nbsp;nbsp;乔云忻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一句废话的交谈，语气里都是赞叹：“如果我有这种能力……我也不用直播赚钱，打乱我们早年定好的计划了。”

nbsp;nbsp;nbsp;nbsp;季沧溟听着，不置可否：“你真的没有这种能力吗？”

nbsp;nbsp;nbsp;nbsp;乔云忻回头看他，季沧溟神色认真，却很温和：“如果你没有这种能力，我早就死了；如果你表现出这种能力，我也早就死了。”

nbsp;nbsp;nbsp;nbsp;被这么认真地夸着，热度又悄悄、悄悄爬上了乔云忻的耳根。

nbsp;nbsp;nbsp;nbsp;他迅速转移了视线，虚张声势道：“不要转移话题啊！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不是赵团长的建议吗？”。

nbsp;nbsp;nbsp;nbsp;最终，两人并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就像他们回复赵闻的那样，他们对这个提议其实没什么意见，差的只是细节的商定，所以季沧溟非常干脆地把赵闻发来的方案转发给了自己早就给身边人找好的律师和职业经纪人，让他们细致研究后再报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