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进度什么时候动了?
nbsp;nbsp;nbsp;nbsp;赛里斯看着系统面板上的“22%”,却完全想不起来它是什么时候变化的。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恐惧之瓶】这个条目的时候,显示的进度还是0%?
nbsp;nbsp;nbsp;nbsp;他想了一会儿,脑海里的画面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叫做火柴·马龙的人身上。
nbsp;nbsp;nbsp;nbsp;好心人,小面包,还有三个小孩,就是他从得到系统外挂到看到进度变化后见到的全部。考虑到特殊道具的说明写的是收集恐惧,赛里斯捏了捏扒在他肩膀上的一团黑色,先排除了它的嫌疑。
nbsp;nbsp;nbsp;nbsp;小面包也不学猫叫了,不高兴地咕噜了两声。
nbsp;nbsp;nbsp;nbsp;赛里斯:好,更像猫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他觉得就哥谭的情况,只走在路上收集恐惧的进度条都会涨也很正常,有蝙蝠侠就有恐惧,说不定他昨晚还在哪里不小心和蝙蝠侠擦肩而过了呢。
nbsp;nbsp;nbsp;nbsp;他盯着那个“22%”的文字看了一会儿,但它一动不动,赛里斯决定等明天再看。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明天早上它变了,那这就是哥谭被动,场地魔法;如果和弗雷德、简、安妮吃过早饭才变化,那就是楼上邻居的问题——他会去找约翰先生聊聊;如果都没有变化,那他还是倾向于火柴·马龙先生给他提供了进度。
nbsp;nbsp;nbsp;nbsp;收集的是恐惧,那大家恐惧的都是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他垂眼,走进了妈妈的房间。
nbsp;nbsp;nbsp;nbsp;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窗台上放着几盆仙人掌。赛里斯临走的时候关了窗户,现在看来是个明智的决策。他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那是一位脸色苍白的女性,她有着柔顺的黑发,像缎子一样铺开在枕头上,但她整个人异常瘦弱,皮肤干枯而透明,几乎能看到骨头形状的手臂上是清晰的血管。
nbsp;nbsp;nbsp;nbsp;看到她的人大概会想,太可惜了,得病前的她应该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士。
nbsp;nbsp;nbsp;nbsp;这是赛里斯的母亲,在这个世界的母亲。
nbsp;nbsp;nbsp;nbsp;其实赛里斯小时候是住在孤儿院的,孤儿院的院长对他很好,教了他很多在哥谭生活的必要知识。当时赛里斯尝试了无数穿越回去的办法,但都宣告失败,于是他决定先立个小目标,在哥谭活到成年,并和院长做了约定:等他长大,就去读书,赚钱养孤儿院。
nbsp;nbsp;nbsp;nbsp;但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仅仅过了几个月,院长就失踪了,再得到消息的时候,赛里斯才知道院长进了黑门监狱。后来孤儿院被其他人接手,孩子们有的被领养,有的去了其他的孤儿院,而赛里斯被养父和母亲领养了。
nbsp;nbsp;nbsp;nbsp;养父是养父,但母亲是亲生母亲。
nbsp;nbsp;nbsp;nbsp;赛里斯十五岁的时候,母亲怀着愧疚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其实她原本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时装模特,也当过杂志的封面女郎,与哥谭的富豪公子哥们约会,彼时她年轻气盛,又骄纵惯了,毫无自觉地得罪了不少人,最终失去了工作和名誉。被辞退后,她花钱依旧大手大脚,很快就没了存款,不得不选择嫁给赛里斯的养父。但是,那时候赛里斯已经出生了,母亲隐瞒了这个事实,将赛里斯送到了孤儿院,几年后孤儿院出事,她才想办法说服丈夫,将赛里斯领养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那天,母亲紧紧抱着他,小心翼翼地问:赛里斯,你会恨妈妈吗?
nbsp;nbsp;nbsp;nbsp;赛里斯拍拍她的背,轻声回答:奥利维娅,我觉得你除了选错结婚对象外,其他选择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nbsp;nbsp;nbsp;nbsp;毕竟养父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被登记失踪了,家里还没什么存款,赛里斯和母亲一直过得很艰难,幸好住在楼上的邻居给了他们不少帮助。母亲试图换一份能养活他们两个的工作,但在哥谭找一份能正常发薪水的工作不容易,找一份能发薪水、老板不会突然死亡或者发疯的工作更不容易。
nbsp;nbsp;nbsp;nbsp;但往好处想,起码这个哥谭里不会有人开着蝙蝠车在街道上乱创,撞遍整个哥谭。每次这么想的时候,赛里斯就觉得他的处境没那么地狱了。(后来事实证明那只是因为这个时期还没有蝙蝠侠,蝙蝠侠他开车也会撞的)
nbsp;nbsp;nbsp;nbsp;赛里斯说:好啦,妈妈,我们努力攒攒钱,找个机会离开哥谭。
nbsp;nbsp;nbsp;nbsp;他们是这么打算的,但没过多久,母亲就病了,医生也说不出病的原因,更无从治疗,赛里斯就看着母亲的身体一天天衰弱,最终一睡不醒,直到现在。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放弃希望,始终寻找治疗的方法,直到一位医生说见过类似的病症,但治疗的费用极其高昂,而且成功率不高。
nbsp;nbsp;nbsp;nbsp;“有希望吗?”
nbsp;nbsp;nbsp;nbsp;“有。”
nbsp;nbsp;nbsp;nbsp;“那就可以了。人可以为微渺的希望奋斗一生。”
nbsp;nbsp;nbsp;nbsp;他始终这么相信。
nbsp;nbsp;nbsp;nbsp;无论是治好母亲,还是回家。他并不期待有什么天降馅饼忽然砸到他身上,但他知道,现在他已经看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