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祁聿房间没人敢进,但他不同,他住祁聿房间一个多月人还活着。。。。。。
单放舟立即堵上来塞个托盘给陆斜。
语气跟要命样紧迫,喋喋介绍:“这三碗口服,这瓶药抹背上的伤处,包扎你会吧?不懂的一会儿我隔着门教你。”
陆斜左手被迫接过一托盘药,单医童这时才注意陆斜挂颈子上的右手,心口猛地一震:“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他单手怎么给祁聿包扎?
单放舟登时觉得自己小命又悬了丝险。。。。。。肩胛僵得压住呼吸,双目直犯昏。
但想着里面的人是祁聿,那应该能熬过去!
手上一个用力,一把将陆斜送进去。
“我其实。。。。。。”在他房里也没走过几步的。
陆斜话没来得及出口,身形踉跄两步,脊梁阖门声便将他话挤断。
门外再传来的声音蒙层糊音。
“你身系祁聿性命,看他救你份儿上你尽尽心,他这两夜有些险,高热不退造成疮疡真的会死!”
“你若恨他玩弄你,等祁聿活过这遭下次再杀。他现在死了,我也会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牵累无辜,求求你了。”
第二段单医童说得话陆斜盖没入耳,就‘死’一字将陆斜心神再狠狠钉了回。
陆斜目光恍然,不自然拧眉,怎么祁聿老与这个字黏在一块,太不吉利。
手上药品颠簸晃动,他单手极力托紧才堪堪没洒得更厉害。
好不容易昏眠两刻,此刻祁聿又被警惕击醒了神。
知道是谁进门,索性阖目也不费力睁开,感官模糊着屋内人的方位,扯嗓:“喝的药喂我。”
祁聿声音嘶哑又脆碎,绵细得有种任人可欺的错觉,听得陆斜心神不合时宜荡漾了下。
循声垂眸,他脊背莫名同祁聿共感剧痛一瞬,颈子就布满了汗。
祁聿是个死人不成,这种程度的伤怎么一哼不哼。整个后背血淋淋一片,亵衣跟职袍还有血肉搅贴在一道。
人无力瘫趴在地上,肩胛细细的还在颤,呼吸夹在颤栗中浮动得飘渺。
陆斜定睛望着,他是故意不上床让自己在地板上侍疾,还是自己也上不去床?
这一背的鞭伤又是怎么回事,好像祁聿大大小小伤就没断过。。。。。。因为胜得是同僚,所以又是敬上受得惩?
陆斜不懂司礼监规矩,只看的皱眉。
跪到祁聿身边放下手上托盘,指腹正端起其中一碗,看着祁聿一动不能动狞蹙的神色怔住——这喂不了。
祁聿不能起身,脸都贴地上,这样喂药也难为他。
他还在怔愣想着如何喂,祁聿艰难虚气出声。
“桌子后面有张矮案,搬来,一会儿我趴着。明日我若还能醒,怕是有文书要看。”
祁聿声儿一断一断的,烧烫得紧,几乎快成陆斜耳边幻听那种既视感。
“。。。。。。”陆斜指腹松抖,骋目:“你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