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他不记自己的伤,还将此作为贴笼圣心、或替司礼监刺出去的利器。
他一下张不了口。
当年天真的祁聿从更鼓房出来便不一样了。。。。。。刘栩也说不清自己更喜欢当年的祁聿,还是如今城府深沉毫不出错的祁聿。
若非要做比,他希望祁聿一辈子都不要从更鼓房出来。
“那就内阁吧。”
第54章布局祁聿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混账……
雷击烧毁宫殿这事,工部、营建掌事跟她都落了督建不利的罪。
先前雷击殿顶造成京中‘君主不仁’流言至今未消、甚至在旱灾区也引动反民流言,两道罪也压她头上说京中调管不利。
陛下仁心只罚了跪,这是她早预料到的。
只是炽热炎炎下跪了一个时辰,祁聿脸便消了血色,鬓角头发湿透,脊梁也深了一片颜色。
刘栩在殿内伺候,远瞧着太阳下的祁聿几度不忍。
大火烧了殿宇、京内流言、加之几省督抚的折子。。。。。。虽为天灾,祁聿已然将所有详情加以控制并上报、协调各个府衙处理,灾省反言之事他坐镇宫中奏办了,余下的也有心无力。
这种无妄之灾给谁也做不好,但总要有人顶罪先给朝廷、天下人看。
他身份就该背起这样的罪责,司礼监哪有这么好坐的。
建成帝见今日刘栩伺候的分心,循着刘栩
一道空隙跟他视线落到殿外。
劈头烈日下那张瘦弱身板微松,领口汗湿半身也挺着肩跪的笔直,只是瞧着精神像是要跪不住。
建成帝倚在椅子里,哼一嗓:“晓得你心疼他,但言官那张嘴该如何平息。”
“他们不也跪在桥外奏流言挑唆朝廷么,说祁聿宫中监办不利,连着闹出事来。遭人胁杀都是他过度苛责匠人烈日下作工,以致闹了天神降灾,他可是本朝最大的奸佞。”
建成帝话语带调侃,几分对言官这等喉舌杀人功夫絮烦。
刘栩要不是在皇爷身边可就要开骂了,明明是工部的过失,凭什么就安在祁聿头上。
皇爷意思也简单,就是处置了言官的嘴,祁聿便无事。
本就来避暑消散心思的,言官偏偏这时还要来搅扰圣意,真是不找口舌的言官便不称职。
他从许之乘手上端过茶壶,躬着身子走近。
‘君主不仁’流言起得匪夷所思,奸佞,哪里的奸佞,前朝与内廷都觉得是彼此乘机散播谣言,想要肃清对方。
这些时日内阁与六科会揖话都互相敷衍,行骂的不敢太重,原来两边人一道是在等祁聿出宫。
言官还敢将天灾奸佞侮到司礼监,真是不想活了,说没人牵头都不信。
刘栩给建成帝倾盏茶。
语调平稳:“祁聿上的文书里说了,是雷击殿顶引着了未干的梁上漆画,造成的火迟迟灭不下。”
“这等酷辣日子怎好一遍遍上漆画,画作明明就是秋日阴干方得长久,炎暑作画烘干的要不多久就得开裂。”
一反常态的事必然事出有因,话点到这里陛下也就清楚了。
“你是说有人故意。”建成帝也浑色琢磨刘栩要说的话。
刘栩垂声:“老奴没说,但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