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应承陈诉杀他,他少不了遇上这道死局。
但这一局是从祁聿之手出来,还是陈诉。。。。。。总归有差。
祁聿年后杀了太子身旁的徐大伴,完成了予陈诉的一半,还有一半、他的性命祁聿至今尚未动手,陈诉此刻也该急了,毕竟司礼监眼见就要变天。
陈诉眼底精光诡谲,似笑非笑。
“他十年夙愿别说国君驾崩,怕是天地翻覆他都能踩出条路去。”
这话叫陆斜周身瞬间冷汗密布,脊梁衣裳骤然起了湿重的氲气。
不安从骨子里钻出,但他不敢显示给陈诉瞧,陆斜连要握紧膝头的动作也强控着一动不动。
陛下崩逝的殿内不知发生了何事,几位殿下的贴身内侍簇拥着刘栩出门,到了殿门外的廊下,才有人提出一副刑拘铁锁给刘栩挂上。
殿前司礼监众人皆悄摸抬头看着这幕。。。。。。
陛下刚驾崩,怎么贴身几十年的刘栩能被套上刑?
这不合常理,也不合常情。
陈诉怪谲音调突然扎进陆斜心脏。
“祁聿,不,你曾经的干爹应该下狱了。大抵新帝登基第一道杀旨便会是他。”
第126章画押我又是你死后唯一的后事吗?
国丧,整个京城气氛悒闷沉重。
陆斜打听了祁聿入狱全过程,是众人奔赴宫门时她一人逆行去了刑部。
当堂褪了秉笔职袍跟御赐佩玉,伏地跪求一个司狱司八品主事。
一张近乎丈长的刘栩三十四道大罪跟五十七道案件始末,和一叠盖了玺印与她秉笔私印的御批纸。
私用空白御签呈诉私情,祁聿当场不问缘由就直接下了刑部大狱。
从刑部层层递报到宫中,殡宫中刚登基的新帝叫镇抚司指挥使将祁聿从刑部提到诏狱,刘栩也按状下狱,待这几日先帝之事忙完要开堂重审。
跟随新帝长大的徐大伴年节时被人刺杀没了,现在身旁最得力一下便是东府前任詹事遗子陆斜,正任西厂提督。
也正因为他的信任,迟迟被绊在宫里。
等他等到能出宫的那日,已经是祁聿跟刘栩案子过审的第二堂。
逼仄的诏狱还是腥秽腐臭,被血水闷出的异味直往身上贴。春上气温渐暖,这里头各种瓮出的各种熏得人头晕。
挂着残肢的案犯,迸溅的血迹几乎随处可见。
难怪程崔非提审不进诏狱,都在外头衙上坐着。
陆斜一路下来走得心惊,祁聿那般阳春白雪似的人物怎好穿着囚服住在这种地方十多日。
他厉声冷喝:“快点。”
带路衙役脚下登时踩快。
一条路走到头,这人站开到一旁。
“公公,前头就是审讯室了,卑职进不去,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