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在这对夫妻中间,一边要安抚他哥,一边把他们的距离分开。
聂夫人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她跟个死人一样隐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耳朵像是罩着一层膜,周围的议论声听都听不清。
余白看着这一切,他被迫听了一堆他听不得的东西,又因为是长辈,现在相当尴尬。
顾央从桌上倒了杯水,顺手递了过去。
聂夫人接过水,喝了几口后,手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他们的动作都无比自然,自然地余白反应了好几秒。
结合此情此景,顾央这个动作仿佛是在鼓励聂夫人喝口水后好继续撕。
聂瑛怨毒地看了顾央一眼,与此同时,他的心里涌上了些许不该有的希冀。
他们都去做了试管,那不就是说明,他们是生了孩子的。
顾央说的都是假的,他的妈妈只是跟他开了个很恶劣的玩笑而已。
“那个孩子。”聂夫人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很远之前,声音都柔和了很多,“是我们勉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几次差点胎停了,那个死男人非要保。”
“但是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做梦。”聂夫人的表情变得很难过,“我梦到我生下了一个不健康的宝宝,就因为我们执意要做,可能回让他平白遭受多少的痛苦,明明都没有问过他的感受。”
这件事对于聂夫人的影响应该非常大,时隔那么多年提起时依然摇摇欲坠:“后来我就悄悄去做了人流,算了吧,还是算了吧。”
被高高轻轻架起,又再次砸了下去,这样的感受聂瑛已经体验过了两回,他如同一脚踩空似的,失声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打掉他?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本来就该是我!”
这句话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聂夫人惊悚地看了眼聂瑛,脚步一晃,差点就要栽倒在地上,顾央扶了她一把。
他垂着眼睛,一言未发,心声也格外安静。
看着甚至还有几分乖巧。
余白从以前就发现了这一点。
顾央这人,平等地看不起一切人类,但唯独对于年长的女性,特别是有孩子的,相比之下还挺有耐心的。
让他一度阴搓搓地怀疑,对方的xp是不是人妻。
聂瑛失魂落魄的,他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他直直地看着顾央:“满意了吗?”
“看我狼狈成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不还是聂家的大少爷?你有什么好狼狈的?”
顾央讲话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劲,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嘲讽意味。
聂瑛最看不惯他那样子。
“诶呀,我们的聂大少爷,嫌弃他自己是保姆生的,觉得有损他的高贵身份呢。”叶郴顺嘴就接了上去。
聂瑛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保姆两个字,他瞬间当场就被点爆,抡起拳头想要砸上去,就被他的两个堂哥给架住。
看着这和不远处宛若复制粘贴一样的场景,顾央嫌弃地别开了眼:“基因的力量还真是强大。”